我不知道自己在柳旌朋友的宿舍躺了多久,等我的烧退了之后,我竟然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柳旌抓起精致的包包,笑得妩媚张扬,“许暖迟,姐姐带你消费去!”
她已经不上学了,如今在南京一个旅游杂志社里做编辑,她在南京我在北京,如今好容易遇到了,她一定要为我出点儿血。
我一边套着外套,一边兴趣缺缺地摇头,柳旌要给我买东西是假,她只是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不要再想起沈眉兼罢了。
我执意不去,她一心坚持,正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有人敲宿舍的房门。
柳旌过去开门,我心不在焉地瞟过去一眼,浑身立刻呈现出一种僵硬的状态。
原本干涸生硬的眼眶,居然一下子汹涌呼啸起来,我的眼前忽地朦胧绰约起来了,澄澈空明的眼帘前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霭。
那个穿着米白色外套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先是盯着我仔细打量了一番,等到确认我安然无恙之后,才一把把我抓到了怀里。
我抬起手揉了揉眼,再揉一揉,好半晌,才哽咽着说出一句,“许……凉辰你怎么不来得再晚点,再晚点……就可以替我收尸了!”
许凉辰就把我抱得更紧了,“对不起……暖暖,对不起。”
柳旌在一旁把嘴张得老大,我无心去揣测她的眼睛里究竟有多少猥.琐下.流的想法,却无法忽视柳旌身边站着的那个男生意味深长的眼神。
苏慕。
我莫名觉得,苏慕的眼神,很怪异。
许凉辰松开我,修长的手指细腻地给我擦着泪,轻笑着嗔道,“听苏慕说你病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早对你说不要乱跑不要乱跑,你又不听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