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我就知道,我的右耳再不能正常使用了。它听不到恶毒的讥讽,当然,也听不到甜言蜜语。
少年时看过《左耳》,那时我就咧着嘴角笑,我笑命运真奇妙。
一个左耳一个右耳,我喜欢里面那个叫做小耳朵的女孩子,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经历像她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恋。
耳朵不好使,耳鼻相通,我的嗅觉,一样差得可以。
许凉辰每每一脸内疚地看着我时,我会漫不经心地甩甩手,笑他揪着过往那点儿破事死死不放。
我从没有想到,有一天,我那废了的右耳,几乎要了我的命。
我不知道自己昏厥了多久,醒来时,漫天漫眼的刺目雪白,我嗅到空气里有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好半晌,才终于找回了意识。
我没有死,却和死了也没差多少。
许凉辰面色疲倦,见我醒了眸子里终于绽放出一点光彩,他神经质一样地抓住我的手,清秀无比的大男人,竟然喜极而泣。
“暖、暖暖,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知道么……”
我浑身钝痛,哑着喉咙问了一句,“我……我怎么了?”
“你昏过去了。”许凉辰温暖的指腹颤抖着触碰上我的右耳,他的语气和动作一样小心翼翼,“还……还疼么?”
许凉辰形容憔悴,显然是没睡好,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生怕我忽然间又昏过去了似的。我看着他的脸,忽然就咧了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