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植保小说>都市言情>绝对炽热>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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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1 / 2)

“进去,老实点。”

蓝尚武被男人推了一把,跨进昏暗的房间里。孟安儒懒洋洋地跟在他后头,自动就要跟进门,却被押送他们的男人拽住。

孟安儒眨巴眨巴眼,隔着开敞的门瞅了瞅玉树临风中带着一点狼狈的国际刑警先生,又回头瞅了瞅押送他们的男人,戴着手铐还绑着绳子的手指了指正低头掸去西装下摆灰尘的蓝尚武:“我不跟他关一间?”

押送的男人送去一个不耐烦的眼神,拽着孟安儒的衣领就往前走,孟安儒慌张地回头:“我不跟他关在一起不行啊!我手铐的钥匙还在他身上呢,他不给我开锁我要怎么方便啊?!”

有人正给蓝尚武的房间上锁,隔着门板传来蓝尚武的声音:“行了,就算没有手铐你也方便不了。”

孟安儒一下子静下来,低头看着手铐下方来回绑了五六圈的麻绳,像是大梦初醒,喃道:“对哦……”

蓝尚武在门后摇摇头,找了把干净的椅子坐下,就听见隔壁的门“轰”的一声关上,孟安儒在隔壁没好气地道:“我都快被你拷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蓝尚武头向后靠在椅背上,无奈地自言自语:“……既然都分别关了,为什么不关远点儿?”

隔壁门又发出“轰”的一声:“我能听见!”

蓝尚武只好叹了口气不说话了,抬头打量着房间,楼战的队伍果然十分的有效率,房间的门上被凿了道开口好随时监视他们,门外也换了锁,房间窗户已经被木条钉牢了,就算没钉结实,在六楼这样的高度他们也逃不出去。他又不是苏泽。

想到苏泽,不禁回想起先前剑拔弩张的一幕,如果苏泽没有在最后一刻放下枪,楼战早就成为过去式了吧,他们现在也不会待在这里。

他看出苏泽并不想放下枪,他似乎有非杀楼战不可的理由,这个理由无比强大,在那一秒,什么都不能阻止,阻止他的也必将跟着楼战灰飞烟灭。

放下枪的那一刻,黑衣青年的呼吸沉重又浑浊,是更强大的理智和自制力让他放弃了那个强大的理由。

蓝尚武看向左侧墙壁,知道苏泽就在墙的那头,安静的左边墙壁和聒噪的右边墙壁形成鲜明的对比。没有狙掉楼战,并没有让这名狙击手的强大失色,反而更加证明他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大6第一狙击手。

可是也许比起当这个大6第一狙击手,比起拿到抗体拯救人类的未来,那个青年更情愿当场杀了楼战。

正茫然思索着,忽然听见门外的走廊传来开锁声,紧跟着是一道冷漠的女声:“出来吧,他要见你。”

声音并不来自他的门外,而是苏泽的门外,蓝尚武诧异地起身,从门的开口处望出去,只见一名长马尾的女子站在敞开的房门外,隔了一会儿,黑衣的青年不发一言地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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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菲看着走在前方的苏泽的背影,几次想开口说话,最后都欲言又止。年轻的狙击手似乎并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甚至连吃惊的表情都没有。

她目视苏泽走进带大露台的房间,门在他身后轻轻掩上。楼战要同苏泽说什么,她无从得知。无论是过去在蓝傲文身边还是现在楼战身边,她始终只能站在门外,不被允许逾越分毫。

苏泽走进明亮的房间,那抹擦亮夜色的金色来自壁炉里慵懒燃烧的炉火,穿着一身黑色翻领大衣的英俊男子坐在壁炉旁的单人沙发上,交叠的膝头上放着一本硬皮书,那只通体雪白的白狼就温驯地趴在他脚边。

楼战见他进来,单手合上书,起身放回书架上,又转身走到一只矮几旁,起开红酒的瓶盖,倒了两杯酒:“来一杯吗?”

黑衣的青年冷冷地站在门前,不动如山。

楼战啜了一口酒,举着酒杯淡淡地打量着:“他才只有十七岁,对红酒的品味和了解就让人叹为观止,可想而知曾经过着怎样骄奢淫逸的生活。”

“你不了解他。”苏泽沉沉地开口。

“我怎么不了解?”楼战道,“他是被**大的,”他将酒杯放回矮几上,玻璃与玻璃碰撞发出冰冷的叮当声,他冷冷地看向门前的黑衣青年,“很显然也被**坏了。”

“你找我来干什么。”苏泽问。

“你不告诉我抗体在哪里,是希望最后得到抗体的人是蓝傲文吗?”楼战问,见对方不置可否,十分有耐心地道,“我是恶魔,难道他就不是吗?”

苏泽抬眸看向楼战,身着黑色翻领大衣的男人就站在燃烧的壁炉旁,火光不断抛洒在他身上,但是他依旧浑身冰冷。蓝傲文和他当然不一样,那个人即使站在冰天雪地里,也是热的。

“他和你不一样。”

“有多不一样?”楼战反问,“一个能亲手杀死自己亲弟弟的人,和我会有多大的不同?”

苏泽的瞳孔蓦地一缩。

“你不知道?”楼战嘴角勾起毫无温度的笑,瞧了一眼腾腾燃烧的炉火,“他一定告诉你蓝辉艺是我杀的吧。”

苏泽紧盯着说得轻描淡写的楼战。

“蓝辉艺有先天智力障碍,却有了不得的绘画天赋,我虽然不会觉得这样的人有多珍贵,但是一个智障患者对我也没有任何威胁,根本没有费心去杀他的必要。”楼战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靠着椅背,双手交握,“我到达蓝公馆的时候,蓝辉艺已经死了,他死在别墅旁一间**的画室里,整座公馆里的人竟然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只是蓝辉艺死前还坐在画凳上,手上还拿着画笔,他死前一点都没有反抗。”说着缓缓抬起眼,“难道不是只有在最亲密的人面前人才会如此毫无防范吗?”

“这不过是你的臆想。”苏泽道。他脑子里依然是在温泉边蓝傲文谈起蓝辉艺时罕见的沉默。蓝辉艺对蓝傲文来说无疑是特别的。

“我至今还记得走进那间画室时的情景……”楼战靠在沙发上,眼神被火光映得有些恍惚,像是陷入回忆,“到处都是蓝傲文,画布上,稿纸上,随手画的便签上……”

黑白的,彩色的,蓝色的,粉色的,金色的……那个美丽的少年无处不在,而且始终微笑着,一点也不像那之后他亲眼见到的蓝傲文,那般乖张狠戾。

“第二次我再来蓝公馆时,蓝傲文已经将画室烧了个精光,一幅画也没有留下。”楼战道。

但其实仍有一幅画幸存了,那是蓝辉艺死前最后一刻画下的画。蓝辉艺笔下的蓝傲文似乎始终是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只有在最后的绝笔画中,蜜色卷发的俊美少年笑容里带着若隐若现的忧伤。作画时似乎没有开灯,画上的蓝傲文身后是雾气妖娆的月亮,那抹月色也被忠实地记录在深蓝色的画布上,幽深的蓝□□调中带着几滴鲜红的血,就溅在蓝傲文的眼角,一如他眼底决然的血腥气。

这幅画带着一股魔性的美,他喜欢美丽的事物,既然有缘得见,便大方收下了。这之后蓝傲文无数次问起他这幅画的下落,他没有功夫回答他,蓝傲文打听一次他就让他为自己卖命一次,说卖命,有时其实是送死,但即便这样蓝傲文还是学不乖。

枪林弹雨九死一生的任务放在眼前,蓝傲文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终于有一天他亲自去了趟医院,将那幅麻烦的画交还给了余管家。蓝傲文终于烧掉了那幅画,这之后不久就消失了,只给他留下一张纸条,压在那只电子脚镣下,纸条上只有六个字,连个落款也没有。

——保管好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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