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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1 / 2)



次日,等到宁暖阳一睁开眼,就接到了萧吟雪送来的红色请柬,虽然有一千一万个想要拆穿萧吟雪假面具的冲动,但看着那张红色的请柬,宁暖阳还是生生忍下这口恶气。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萧吟雪马上就要和季简凡订婚了,想必以后不会再来干扰她的生活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她强装着笑脸说了声:“恭喜。”,然后将那日之事,全部压下。

就算冲着季简凡,她也只能选择把那天的事忘记。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杜御庭整日在她耳旁絮絮叨叨,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动,她听着嫌烦,将他赶去替她买福记的鱼丸汤。

福记的鲜鱼丸汤很有名,味道特别的棒,每天去福记买鱼丸汤的人排队都要排上好就才能买到。纯白的鱼丸,咬起来绵软而有弹性,汤是奶白色的,放上一些切得碎碎的青色菜叶,再加上一些红红的辣油,热乎乎的,想到她都要流口水。

但是根据她目前的情况来估计,杜御庭买回来的鱼丸汤不会是飘着红红辣油的,而是只有白色的汤和青菜叶子,然后就是鱼丸。不能吃辣嘛,她知道,就是嘴巴有点痒。

宁暖阳闲来无事一个人慢吞吞的在医院走廊里走着,宽大的病号服让她看上去就像未成年少女一般。

她一边数着地板一边走着,没留意眼前,迎面撞上一个人。

“哎——”

“你没事吧?”那人手忙脚乱的将她扶起,诧异的声音传来:“暖暖?”

宁暖阳抬头,“子萱,你怎么在这里?”微楞过后,她懊恼的一拍头,“对哦,我差点忘记了,你是护士。”护士出现在医院是正常的啊,她脑袋真是被驴踢了。

任子萱惊讶的看着宁暖阳额头上的白色纱布和一脸的擦伤痕迹,“你怎么了?”

宁暖阳摇头,一语带过:“从马上摔下来了。”既然已经决定了不要再提是怎么摔下马的,那就彻底当做没发生过,她宁愿相信萧吟雪只是一时心起想要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而不是真的想要害死她。

“暖暖……”任子萱欲言又止的看向她,看了看周围,小声说道:“你可不可以去看看陆子远?”陆子远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让暖暖知道他手上了。这些日子,他躺在病床上,天天看着杂志上暖暖的照片,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有时还会傻笑。尽管一直精心照顾着,可是他却恢复得很慢,消瘦得让人心疼。

“陆子远怎么了?”

“你跟我来。”任子萱抓着她的手臂,向前走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消毒水的味道一路弥漫。

挂着加护病房牌子的房间内,静得让人心慌,那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一手拿着杂志,正呆呆看着,满脸温柔之色。

“咳咳——”任子萱轻咳出声。

陆子远似乎并未听见,既没转头也没答应。

“陆子远。”宁暖阳轻声唤着,不过才几日没见,他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你怎么了?”

“暖暖?”陆子远诧异回头,见到她的那一刻,脸上洋溢起孩子气的巨大狂喜,压抑着的想念在这一刻全部开闸,“你怎么会来?”视线触及她身上和他同款的病号服和她脸上的伤时,他急了,“你怎么了?是不是杜御庭欺负你了?”他挣扎着就要起身却撕扯到胸口的伤,引来巨大的疼痛,“嘶——”心脏猛然一抽,他脸色苍白,重重跌回床上。

“你别乱动。”任子萱着急上前,按住他,责斥到:“陆子远,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你受伤了,还有人会担心你的。”她语气哽咽着,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明知道他心里只有那个凌依依,而眼里看到的也只有和凌依依长得很像的宁暖阳,可是她还是会忍不住关心他。

“陆子远,你到底怎么了?”宁暖阳帮忙按住他,他脸色苍白得吓人,房间内各类仪器摆得密密麻麻,消毒水的味道很浓,他似乎病得不轻。

“他……”

“我没事,只是普通的流行感冒而已。”陆子远咧嘴笑着,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他做出一个摆手臂的姿势,却引来伤口撕心裂肺的疼痛,“我没事,真的。”强忍着痛意,他笑着。

伤口处渗出的血液将厚厚包裹在胸膛的白色纱布染透,渗出病号服。

“你……”任子萱愣愣的看着他胸口的血迹,心一阵抽痛,暖暖没来时,他整日躺在床上,不爱说也不爱笑,精神虚弱得很。可是暖暖来了,他就连命也不要了吗?

陆子远若无其事的扯过被子,掩盖住胸前的血迹,“啪——”厚重的杂志从床上掉落,杂志的封面正是宁暖阳和安逸景拍的广告。

陆子远表情出现了一丝尴尬,像是内天的滔天喜悦被人发现,笑容有一丝别扭:“你的广告拍得很漂亮。”他接回任子萱替他捡起的杂志,放在床头柜上,脸上的笑容灿烂却掩饰不住因疼痛而愈发苍白的脸色,被齐刘海遮住的额头甚至渗出些许细微的汗珠。

“陆子远,你怎么了?”任子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很痛吗?我去叫冷医生好不好?”

“我没事。”陆子远轻笑着摇头,制止了她,他眼中一片恳求之色,轻轻冲着她摇头。

任子萱红了眼眶,在心底将他骂了一千遍一万遍,陆子远,你痛死活该,活该!可是瞅见他眼底的祈求,她终究不忍心揭穿他的谎言。

他不想让暖暖担心,她知道的。

她转身,背对着他们,默默的抹眼泪。

“吱——”

门再次打开。

冷然穿着白色袍子走进来,他身后跟着的小护士推着装满药品的车子。

冷然抬头看了陆子远一眼,打趣到:“今天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当视线扫过陆子远身边的那个人儿时,他眼底闪过一丝微怔,随即明白了什么,“果然是良药。”

“冷医生,你快帮陆子远看看,他……”任子萱转身,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未来得及擦干的泪水。

“我没事,只是觉得今天比昨天好上一点了。”陆子远看着冷然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他转向宁暖阳:“暖暖,我要做检查了,让子萱送你回房,好吗?”

“嗯。”宁暖阳点头,娇俏的笑着叮嘱到:“你要好好配合医生吃药哦,打针不要哭脸,会很丢脸的。”

“好,我尽量不哭。”陆子远一本正经的回答着,眼神却凝固在她脸上,久久舍不得移开,那笑容,当真像极了依依。

冷然若有所思的看着被关上的门,一把掀开棉被,陆子远的胸口已经被血液染透,棉被上也站上了鲜红的血液。

“终于可以不用装了。”陆子远一咬牙,脸上笑容消失,再也撑不住,眼睛重重闭上,汗水已经将刘海湿透。

“刚刚那是女孩是什么人?”冷然动手利落的剪开陆子远胸前的衣服和绷带,替他清洗伤口,“你还真不要命了。”

“杜御庭的妻子,她很像依依。”陆子远闭着眼,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庞再次出现在脑海。

“杜御庭。”冷然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你不会以为她是……”

“我觉得她很像依依,不止相貌几乎一模一样,就连有些细节都几乎是一样。”陆子远一脸怅然。如果当初自己能带着她一起去国外,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形。

宁暖阳,你到底是不是依依?

“宁暖阳,凌依依……”冷然默默叨念着。“砰——”

门几乎是被撞开。

“陆子远,你这个骗子,为什么要骗我?”宁暖阳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暖暖?你怎么来了?”陆子远才刚换好药,还来不及扣上扣子,他诧异的看着满脸泪痕的她。

“你骗我,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感冒。”宁暖阳捂着唇低泣着,“你为了救我,你中了一枪,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说……”她快到病房时,子萱忽然告诉她,陆子远根本不是感冒了,是那天在混乱中为她挡了一枪,子弹从心脏边擦过,差点就死了。

没来得及收拾的盘中,是沾满血的纱布和破乱的衣物。

她这才注意到,他住的房间,是特护病房,若非严重,一把人是不必送到这里的。

“我真的没事,一点小伤,挨得住的。”陆子远在护士的帮助下扣好口中,脸色依然苍白得近乎透明,他不舍的看着她的眼泪:“你别哭,别哭。”大手轻抚着她的发,他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一颗心被她的眼泪浸得生疼:“暖暖,别哭——”

“骗子,骗子——”宁暖阳哭着,伸手在他手臂上重重咬下一口,毫不留情,待她松开时,他手臂上留下了一个青色的牙印。

陆子远惊痛,出神得盯着被她咬过的地方,瞳孔瞬间放大,“依依,依依……”那样刻骨铭心的熟悉感席卷全身,他如电击一般怔怔出神,这个动作,他再熟悉不过。每次他不小心惹依依生气,她都会重重得咬上他手臂,看着他痛得咬牙咧齿,她才肯放过他。

熟悉的疼痛感再次来袭,他还有什么理由说服自己,她真的不是依依?

“依依……”

“骗子,我不是凌依依,我是宁暖阳。”宁暖阳吸着鼻子,想着气不过,又一拳打在他肩上,她双眸含泪,双眼哭得像小兔子的眼睛一样红红的,“让你骗我!”

“痛——”陆子远闷哼着皱起脸。

“你如果想让他死得更快点,就再打一拳。”冷然已经收拾好东西,他看着宁暖阳,眼中多了一抹惊诧的神情。

“对不起,我差点忘记了你是病人。”宁暖阳吐着粉舌,赶紧帮忙揉了揉陆子远的肩膀,抽着鼻子说道:“你不许死哦!”

“我走了,有事再叫我。”冷然双手插兜向外走去。

任子萱站在床边,假装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们的欢声笑语,她嫉妒陆子远对暖暖的好,嫉妒陆子远对着暖暖时才会有的笑容,可是,只要是能让他开心的事情,她都会愿意去做。

如果她不能为他带来幸福,那么就想办法让他得到幸福,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一抹苦涩爬上嘴角,眼泪悄悄溢满眼眶。数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将整座医院包围住,一脸戒备得看着进进出出的男人。

“暖暖,暖暖……”杜御庭穿梭在楼层中,一脸焦急之色。他买回她爱吃的鱼丸汤,怕汤凉了,他连闯红灯将汤送来,可是病房里空荡荡的的,没有她的踪影。他去护士站问过,都没有人看见她。他打电话,她的手机却丢在了病房内。

她怎么会忽然不见?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还是遇到了裴子扬?

“怎么样?”杜御庭一把抓住同样在寻找宁暖阳的安逸景和慕凝紫,两人双双摇头:“没看见。”

“怎么会……?”脑海中响起了同样在这家医院的陆子远,杜御庭拔腿向陆子远的病房跑去,暖暖一定是去了那里。可恶,陆子远明明答应过不会让暖暖知道这件事的,他到底是想怎样?

“暖暖——”杜御庭狠狠推开房门,果然,小人儿正坐在床边,和床上的男人有说有笑,嫉妒席卷而来,所有沉积在心底的担忧和不安齐齐涌上心头,“暖暖,跟我回房。”他动作近乎粗暴的拉过她,向外走去。

她和陆子远,不过见过几次,怎么会有这样亲昵的模样?

他不要看到这样的画面,他不允许任何人将她从他身边带走。

“你轻点,会痛。”宁暖阳手腕被抓痛,开始想要挣脱杜御庭的手。

“杜御庭,你放开她。”眼见着她受委屈,陆子远心疼的叫住杜御庭。

杜御庭松开手,占有性的一把将小人儿紧紧揽进怀中,宣示着他的主权,“暖暖是我妻子,陆先生,你还管不着。”他低头,重重吻上她的唇,将所有的怒意全部发泄而出。

“唔……”宁暖阳又急又气,不知道杜御庭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样的不可理喻,明明知道是陆子远救了她,还对陆子远这么不客气。

“你放手——”陆子远挣扎着想要从床上下来,却因体力不支滚落在地上。

“陆子远——”任子萱惊叫着上前,扶住他,怒声看向杜御庭:“杜御庭,你他妈是人吗?陆子远为了救暖暖才会伤成这样,现在暖暖来看看他,你都不允许吗?”她心疼的将陆子远扶着,让他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吃力的将他驾回床上,“你怎么样了?”

“没事。”陆子远摇头。

宁暖阳瘪着嘴,小脸气鼓鼓的看着杜御庭,仿佛在指责他的不是。

杜御庭眼中怒意更甚,“陆子远,你救了暖暖,我可以用任何方式来报答你,感谢你,包括我的命都可以给你。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打暖暖的主意。”

她是他一个人的,她的笑,她的泪,她的所有都是他一个人的,他不要和任何人分享。

杜御庭弯腰,扛起她,大步向外走去。床头的鱼丸汤已经微凉,宁暖阳拿过碗,一个接一个的送进口中,口中被塞得满满的,她笑着说道:“真的好好吃哦!”

杜御庭站在床边,薄唇轻抿,始终不吭一声,他的脸色沉得吓人。

“老公,你也吃一个。”宁暖阳难得不小气的舀起一只雪白的鱼丸,送到杜御庭嘴边,想要讨好他,她再笨也能感觉得到他在生气。

杜御庭淡淡看了她一眼,别过头,眼神冷淡得让人心惊。

“不想吃没关系,我自己吃。”宁暖阳勉强笑着,嘴角甚至有些发颤,她将最后一只鱼丸送进自己口中,泪水一颗一颗掉落在汤中,她却还是笑着说道:“真的很好吃。”她的声音鼻音浓重,带着明显的哭腔。

他生气了,她知道,他不喜欢陆子远,也不喜欢她去看陆子远。

可是陆子远为了救她受伤了,她怎么可以不闻不问。

“老公,你真的不吃吗?”宁暖阳看着勺子里还剩的半颗鱼丸,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应,她点头:“那我把它吃光光了。”她缩着鼻子,哭得小心翼翼。

杜御庭静默着站在她面前,黑眸定定的瞅着她哭得惨兮兮的小脸,心中一阵疼痛,“别哭了,我没有怪你。”他举起衣袖,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柔声哄着她:“乖,不哭了。”

“你不喜欢我去看陆子远是不是?”宁暖阳泪眼朦胧得看着他。

好看的嘴角微微抽起,杜御庭沉默着,敛下眼帘,低声说道:“公司还有事,我先去公司了,你好好休息。”他满腹心事的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出去。

“砰——”

门被关上。

“哇——”宁暖阳痛哭着,将手中的鱼丸汤重重砸向门上。被忽视的感觉让她觉得惊恐,觉得不安,她这样讨好他,他看不出来吗?可是,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哄她,他把门摔得那么重。

杜御庭站在门外,听着从房内传来的哭声,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的,他好想和以前一样把她拥在怀中,告诉她,不哭了。

可是,此刻,他却做不到。

如果,陆子远不出现,该有多好。

“看好少夫人,她需要什么都可以给她,但是不能让她出房间。”

“是。”她被囚禁了,这是宁暖阳的感觉。

每每她走到门口,打开门,想要去外面逛上一圈,门口的保镖就会彬彬有礼的来上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少夫人,少爷有命令,您身体不适,必须待在房间静养。”

骗鬼吧,她觉得她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如果她撒泼耍横硬要出去,他们就会哭丧着脸,然后开始哭爹喊娘:“少夫人,你可怜可怜我们,兄弟们都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子全指着这工作过活,您这一走,我们工作可就不保了。”

宁暖阳碰上这样的情况也就无可奈何了,总不能让人家丢了饭碗吧,她要真出去了,她丝毫不怀疑,外面这群人会丢了工作。她虽憋了满肚子气,却也只得乖乖坐在房内。

杜御庭这几天似乎很忙,除了每天来一趟医院看她,都不怎么停留。晚上留在医院陪她,他宁愿睡沙发上,也不肯陪她待床上,更不管她会不会睡不着。

“吃药了。”低沉的男声在房内响起,车子推进来,接下来是药片撞击发出的声音。

宁暖阳转身,瞬间认出眼前的这张脸:“冷医生。”这是前两天在陆子远病房内见过的那位医生,她对他印象很深,他够冷,“今天是你给我发药?陆子远怎么样了?”她已经几天没有陆子远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冷然将她需要吃的药片一一倒好,装在透明的玻璃瓶中递给她:“吃药。”

“你先告诉我陆子远怎么样了?”宁暖阳握着药瓶,坚持要先听到陆子远的消息。

“吃药。”

宁暖阳无可奈何,只得仰头将所有的药片全部倒进口中,用水吞下,“吃完了,你可以说了吧?”

待她放下水杯,却发现冷然正在往外面走。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陆子远的消息?”宁暖阳一把抓住他,不让他离开。

棱角分明的唇微微向上扬起,勾勒出几乎完美的弧线,冷然淡淡瞟了一眼被她抓住的衣袖,浅声到:“他很好。”

“你等等。”宁暖阳松开手,回到自己床边,匆匆找出一张纸条,用笔写了几行字,折好:“帮我把这个给他。”

冷然用眼神示意她将纸条放在推车上,转身出去。

“暖暖。”安逸景匆匆进来,无暇顾及正在出去的医生,而是径直往里走,“吃饭了。”他一手提着五层的粉色大饭盒。

“不想吃。”宁暖阳摇头,看着那几个大饭盒,想到这几日的清淡饭菜,顿时胃口全无。医生有叮嘱要吃清淡的食物,不能吃酱油,怕额头上会留疤,这几天的饭菜几乎天天是水煮的,一点味道也没有,她听到吃饭就没胃口。

“你会喜欢的。”安逸景神秘兮兮关上门,神色顿时飞扬起来,“你看——”他拧开保温饭盒,香味扑鼻而来,不是以往那些清淡无味的饭菜,每一层保温盒中都装着令人垂涎的食物——小羊排,烤鸡,红酒鸭肉,卤牛肉,可乐鸡翅。

“哇,好香!”宁暖阳顿时食欲大振,她感动的一把抱住安逸景:“安逸景,你真是太好了。”她抓过鸡翅,大吃起来,许久不见这样独特的香味了。

“谁让咱两关系好呢!”安逸景一副义薄云天之态拍着胸膛,忽然又笑得有几分奸诈:“我可是瞒着杜御庭把这些带进来的,暖暖,你要怎么谢我才好呢?”他心里当然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

宁暖阳啃着鸡翅,又拿过一根小羊排,点头:“有什么想法?”相处了这么久,安逸景这个人什么性子,她也基本摸清,他无事献殷勤的时候,绝对是非奸即盗。

“还是暖暖了解我。”安逸景呵呵笑着,双手奉上一只酱肘子,一副狗腿的模样:“老张记的,我排了好久队才买到的。”谎话,这绝对是谎话。实际上,他仅仅坐在车上冲着店内正在忙活的老张记老板娘抛了一个媚眼,人家就屁颠屁颠得把东西给他送出来了,还有五折优惠。

“是这样的。”安逸景搓着手,一副奸商模样:“最近我接了一个电影歌曲的case,是男女对唱,这不就我一个人,还少了一个……”找暖暖一起唱有个好处,不用给多少钱,多的他可以揣自己口袋里。

“嗯。”宁暖阳点头,啃着酱肘子,瞥见安逸景脸上的兴奋之色,说道:“你得和杜御庭商量。”她现在可是连起码人身自由都没有,更别提唱歌了。

“呃……”还来不及兴奋的脸瞬间垮下,安逸景一脸如同弃妇之色,幽怨写在脸上,猛咬一口鸡翅:“你让我找他商量,那你还不如让我直接对着墙壁说话。”何况他这几天根本就很难找到杜御庭的人,在忙些什么,每天人进人出的。

“那你和我商量没用。”宁暖阳辣得直吸气,沾满辣椒红油的手直接抓过水杯咕咚几下喝完杯中的水。

“萧小姐。”门口传来保镖恭敬的声音,门被打开。

“暖暖!”高跟鞋的声音靠近,萧吟雪一身黑色的紧身裙将双腿衬得更加修长,她看向沙发上凌乱散落的鸡骨头羊排骨等物,皱了皱眉,当看到安逸景时,她眼睛又亮了几分:“阿逸,御庭没在,你和暖暖单独待在一起,恐怕不太好吧……”她欲言又止的说着,眼睛穿梭在宁暖阳和安逸景之间,企图找点什么话题出来。

宁暖阳听出了萧吟雪的弦外之音,她欲发作,但想了想,觉得没必要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干脆直接转身不理她。

倒是安逸景,瞬间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痞痞的笑道:“吟雪吃醋了,我又不是凡,你不用吃这个醋吧!”他的语气半真半假,严肃却又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若是和他较真,反倒显得太过小气。

“哼!”萧吟雪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拿出手机递到宁暖阳面前,一脸担忧之色:“暖暖,我刚刚去了三楼,那个陆医师正在抢救,听说情况不太好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手机上的照片正是陆子远,他躺在床上,正在换药,可以看出,这张照片是在门口偷拍的。

宁暖阳心里“咯噔”一下,当即急了,“陆子远——”她转身要冲出去。

萧吟雪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她就知道这个白痴会上当,杜御庭为了这事正在气头上,若是再火上浇油一把,那岂不是更有戏看了。就算她马上要和季简凡订婚,也决计不会白白便宜了宁暖阳。

“暖暖,你等等——”安逸景伸手挡住了她,若是她现在去了,事情可就真严重了,就算陆子远没死都会不好过,“你不是医生,去了帮不上忙的。”

见安逸景坏事,萧吟雪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她慢悠悠将手机收进包中,说道:“我只是好心来提醒暖暖,做人要知恩图报,人家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你可别做忘恩负义之人。”她出言相激,不行这小丫头不上当。

岂料,宁暖阳却笑了,她缓缓踱步至萧吟雪身边,眼底笑靥如花,嘴角的弧度也愈发扩大几分:“知恩图报,忘恩负义这几个字,吟雪姐姐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我是怎么摔下马的……”她岂会看不出萧吟雪的意图。

“你胡扯什么?”萧吟雪神色紧张的打断她的话,优雅不在,恶毒的诅咒到:“暖暖,你不是从马上摔下来脑子给摔坏了吧,我只是好心来提醒你,你可别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我说了什么吗?”

“你……?”

“吟雪,暖暖年纪小,你有必要这么较真吗?”安逸景的脸色严峻起来,他挡在宁暖阳面前:“你这几天不是比较忙吗?没事就不要来这里。”那天暖暖从马上摔下来,他和慕凝紫也猜测股其中原因,再加上暖暖醒来后的反应,他大概也猜出了个七八分。只是和萧吟雪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虽然看不过她有些做法,但总归是有情分在的。而且和季简凡又是那么好的兄弟,有些事也不太方便去说。

“安逸景,你什么意思?”萧吟雪气急败坏的嚷嚷着。

“暖暖是怎么摔下马的,你心里清楚。”

“你——”萧吟雪沉着脸,踩着高跟鞋恨恨离去。

“谢谢。”宁暖阳低声道谢,没想到安逸景看上去没个正经样,这脑袋却是相当的管用。

“不用。”安逸景若有所思的摇头,收拾好沙发上杂乱的东西,“我上前看看陆子远。”

“嗯。”在住院几天,确定脑袋没有受伤后,宁暖阳被允许出院。

一大早,就有人来帮她收拾东西,想到马上就可以出院,宁暖阳显得特别的兴奋。

“老公!”她兴冲冲扑到杜御庭身边,挽过他的手臂,向他撒娇道:“老公,抱抱——”她仰着小脸,眼中笑意盈盈,一袭浅蓝色的小外套配白色背心,下穿同色七分裤,让她看上去神采飞扬。

房间内的东西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

杜御庭淡淡看了她一眼,双手插兜,并未如她所言抱她,而是淡淡说道:“走吧!”他转身向外走去。

宁暖阳委屈的跺着脚,泪水涌上眼眶,那日从陆子远病房回来后,他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她知道他在生气,可是他如此冷待她却还是让她觉得委屈不已。

“走吧!”慕凝紫宽慰的一笑,拍拍她的肩膀,也跟着走了出去。

萧吟雪挽着手包,摇曳着身姿来到宁暖阳面前,将手中的花塞到宁暖阳怀中,“恭喜出院!”

“谢谢。”宁暖阳拿着花,一连收到几束花,手都有些抱不过来了。待到人都走远,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掉下来。

杜御庭似乎对她越来越冷淡了,他不要她了吗?

“别多想,暖暖!”安逸景接过她手中的大束捧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哭丑了下次我就不请你拍广告了。”

“噗——”宁暖阳这才破涕为笑,鼻头红红的吐着舌:“你敢不请我拍,我就去发你的绯闻。”

安逸景轻轻笑着,笑得像个大孩子一般,让人很容易相信他。

“暖暖——”任子萱穿着白色的护士服匆匆跑来,“这个送给你。”她递上手中的花,那是一束粉红色天竺@葵,很漂亮。“这花是……”欲言又止的看了安逸景一眼,似乎想说点什么。

“呃…暖暖,我去外面等你。”安逸景借故走开。

“谢谢。”宁暖阳感激的点头,安逸景虽然看似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样,可是他却真的很体贴。

“暖暖,你终于出院了。”任子萱握住她的手,亲昵的抱了抱她,“回去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有空来看看陆子远,花是他送给你的。”

“陆子远他怎么样了?”

“恢复不错,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修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任子萱对陆子远的情况几乎是了如指掌,她几乎都快要成为了他的私人护士。

“太好了。”

“咳咳——”房外,传来安逸景的连续干咳声,似乎是带着一丝暗示性的。

“我得走了。”宁暖阳抱着捧花,向外走去:“下次聊!”安逸景这是在给她暗示。

杜御庭再次返回,他在车上久等不见宁暖阳下来,担心她出了什么状况,这才匆匆返回,“你怎么也再这里?”目光触及站在门外的安逸景,狭长的双眸微眯,杜御庭眼中现出些许不悦。

“我帮暖暖拿东西。”安逸景指了指怀中的花。

杜御庭怀疑的看了他一眼,眼角瞥见从房内出来的另一抹人影,他收回视线,警告性的看向安逸景:“不要帮着她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什么?”安逸景佯装没听懂。

“宝贝,走吧!”大手揽过小人儿的肩膀,杜御庭伸手拿走她怀中的花,扔进垃圾桶。白色的gallardo停在了杜家的庭院外,临下车前,杜御庭用手帕蒙住了宁暖阳的眼睛:“走吧!”他握着她的手,牵着她走下车。

“我们要去干什么?”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光线,让宁暖阳很没有安全感,尽管有杜御庭牵着她,可是每走一步,她都会觉得惴惴不安,生怕会绊到什么东西。

“你到了就知道了。”杜御庭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脚下,软软的,还有青草的味道,他们现在正在走过的地方应该是草坪。

“小心,抬脚,有石头。”杜御庭轻声提醒到。

脚下没有了之前的绵软感觉,变得有些硌脚,鞋子走在上面很硬朗的感觉,应该是在那条鹅卵石的小路上。

小木桥。

流水的声音。

“可以了。”脚步停下,杜御庭的声音神秘而带着一丝的兴奋:“马上你就可以看到了。”放在她肩头的手,甚至有些微微发颤,“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蒙在眼睛上的手帕被揭开,迎着风,淡淡的香味涌入鼻间,宁暖阳睁开眼,眼前竟然是一整片紫色薰衣草花海。

神秘高贵的紫色,一眼望不到尽头。

“那那边——”杜御庭伸手搭在她肩上,将她的身体向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眼前是一块巨大的白色幕布,长约五米,宽度大概是一件房子的大小。

他推着她来到幕布面前,“来,我们一起揭开。”长臂自伸手将她锁进怀中,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轻声在她耳旁念到:“一。”

“二。”

“三。”

两人同时用力掀开幕布,白色的幕布缓缓从空中飘落,在空中泛起一阵涟漪。

透明的水晶屋出现在眼前,金色的阳光照耀着,房子竟像极了童话中仙女住着的水晶宫。

水晶屋内铺着白色的地毯,还在中央架了一座藤编的秋千。屋子的房顶是可以自动开启的,打开后,阳光可以满满的照进来,躺在秋千上,既舒服又惬意。如果是夜晚有星星,想必在这里看星星会是极美的。

“这……”宁暖阳转身,眼角湿润,她恍若置身梦中,有些不知所措,无所适从。这一切,都是她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可是,它竟然全部都变成真的了。

“这是送给你的。”大手捧着她的小脸,他眼中的温柔之色满满溢出:“你喜欢吗?”

那日,她随手指着一份杂志上的一大片薰衣草花海说,这个真漂亮,如果还有座水晶房就更没了。

她随口一说,他铭记于心,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为她做到。

“喜欢,喜欢,只是……”眼前的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震撼,宁暖阳咬着唇,喜极而泣。这几日,他对她的疏忽,不过是在为她筑梦,而她还在一个人生闷气。

空中,细细密密落下紫色的花朵儿。

开始是浅浅的,淡淡的紫。

再后来,越下越多,紫色越来越深。

“花雨。”她怔怔的看着漫天飞舞的花朵,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她随口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还记得,“怎么办?你对我这么好,我脾气却这么的坏,我……”他的好,随处可见,可是她似乎在他面前没有一点的好。

“笨!”杜御庭伸手,宠溺的在她额间弹了一个爆栗,他俯身,凑近她耳旁,轻声说道:“用你的一辈子来陪着我就好。”

此生有她,足矣!

一个个粉色的心形气球绑着大大的紫色缎带蝴蝶结从空中缓缓飘落,每一条紫色缎带上都是他亲手写上的:“永远在一起。”

“小姐,可以邀请你跳个舞吗?”杜御庭单膝下跪,眼底笑意盎然。

“当然可以。”宁暖阳点头,将手交到他手中。

他紧紧握住,用粉色丝带将两人的手绑在一起,轻抬眉眼看向她:“答应了,就不许反悔。”

她这一辈子,再也不能离开他。

他拥住她。

他的舞步纯熟,优雅,而她则显得笨拙,生涩。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两人眼中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爱的华尔兹,在两人心间悄悄蔓延。

“天作之合。”慕凝紫吹着口哨点头赞叹,这两人在一起,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很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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