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他奶奶的,疼死我了。”
我依稀记得之前他和方榷起冲突的时候,被暴揍过,那只瞎掉的眼睛好像在那个时候又被伤到了。
“呵,野兽啊,给我等着,你把我眼睛弄成这样,我一定要你加倍奉还。”
他也就只敢在卫生间里威胁不在他面前的方榷了吧。
真的好蠢啊,对着卫生间的镜子自言自语不会很蠢么。
我差点要笑出声,赶紧捂住了嘴巴。
“砰砰----”突然有人在踢我面前的门。
那个踢门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光头。
他边听边骂道:“喂!小兔崽子!上个厕所怎么跟女人一样!这么久还不出来!”
我真是无语了,这人有病吧。
我上个厕所爱上多久上多久,跟你有什么关系。
光头没什么力气,只是这个门的质量不行,上面的螺丝摇摇欲坠,我怕被发现,只能用脚掌抵住他的攻击。
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出声,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快他妈给我出来!帮我系眼罩!你个狗东西是臭哑巴么!叫这么久都不回答?”他嚎叫着,就像一条发疯的野狗。
突然有人急促地跑进来,用恭敬的语气道:“抱歉,大哥我来晚了,这就来帮你。”
“笨蛋!不知道老子看不到么!去你妈的!还不快动手?愣着干嘛!”听声音,光头好像还踹了那人一脚。
而后那人应该是乖乖爬起来给他戴眼罩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差点就暴露了。
危险危险。
等到光头走后,我赶紧从后门跑出去,一边跑一边把防护服摘掉。
我和秋暝在结算工资的队伍再次相遇,我们都心照不宣地冲对方眨了眨眼睛。
我在心里叹气--今天终于结束了。
太难受了,我现在全身酸痛,腰都直不起来,而且口干舌燥,肚子空荡荡。
我没想到还能拿到工资--我不知道工资是现结的。
钱装在一个小小的黄色信封的,薄薄的,我还没来得及拆开看有多少,也没来得及和梅姨告别,便被强行推上了来时的那辆银色面包车,再次被套上了黑色头罩,出发了。
我手里捏着那个装着工资的信封,心里五味杂陈,头脑里的信息一团乱麻。
我需要点时间来整理一下所有的线索。
首先需要把芳芳茶庄大棚里秘密种植的植物送去检验中心,看是不是如梅姨所说的毒物。
确定中毒者的症状是不是和方母的对应得上。
至于光头那里,可以再拖延一下--也许是出于本能,我想这么做。
如今他虽然起着关键作用。
但。
但我还没准备好。
至于绑架他来获得情报的计划,还有待商榷。
我们需要一个很详细很详细的计划。
这么想着,时间过得很快,我们被扔在了一开始出发的地方。
这次下车的时候,总算能看到秋暝了。
我帮他把头上的绿叶捏走,晃了晃手里装着一日工资的黄色信封,道“想吃什么?”
这货真的好煞风景,他嘴角微扬,说:“不好意思,我有约了哦。”
我说好哇你,今天忙了一点,你还约了别人?
他垂下眼皮看我,意味深长地说:“比起我,今天你有更重要的人要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