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冲突最后在保安的手电筒下结束。
我已经意识不清,整个人快要虚脱。
只依稀记得,方榷似乎转身回来抱我,把我整个人紧紧搂在怀里。
他的手捏着我的胳膊,我能闻到上面有血腥味。
他就那样抱着我,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们上了电梯,里面灯光好亮,我的眼睛一下子无法适应,于是本能地眯了起来。
之后我听到密码开锁的声音,他抱我进了门,但没有进卧室。
我在他的安排下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方榷没有松开我的怀抱,他也跟着坐在沙发上,把我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然后用手抚摸着我湿漉漉的头发。
我简直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连呼吸都觉得好累好累。
幸好幸好,幸好酒鬼男没来得及犯错。
幸好幸好,我还在方榷身边。
我就说,再倒霉也不该这样的。
“对不起。”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的脸上,搞得我脸颊痒痒的。
不用去看,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方榷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爱哭呢。
是跟我学的么。
不对啊,我也没这么爱哭。
“他没对我做什么。”这么说着,我突然感到脖子一阵不舒服。
我用手使劲擦了擦那里,而后说:“不是你的错,你看你不是救了我么。”
“以后你绝对不会再看到这个人了。”他好温柔地握着我的手,“我向你保证。”
“我会让他消失。”
“怎么,你还要杀了他不成,”为了哄好愧疚好愧疚的方榷,我居然笑了出来,“方榷,我真的没事。”
“你有没有事,我都看得出来。”他如此冷静地回答。
我突然好想杀死方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这么正中我心怀,让我在他面前的所有伪装瞬间成为拙劣的表演。
“那谢谢你噢。”我没心没肺似地接话,接着不要脸地说:“那你现在可以亲我吗。”
话音刚落,方榷马上往我嘴唇上啄了一下,而后微笑着看我。
“我是说,那种真正地,”他直直地看着我,而后低头向我靠近。
铺天盖地的吻冲我涌过来,我抚摸着方榷的后颈,仰头迎合他的进攻。
“方榷,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们彼此松开,他似乎一点都不想听我说话,只想继续。
我看到他的目光还死死地停留在我的嘴唇上。
馋猫。
“什么事?”他耐心地问我,一边用手指挑着我的下巴,用食指来回蹭来蹭去,好像在哄一只小猫咪。
我犹豫了一下。
现在气氛很好,而我不想破坏如此美好的气氛。
可这件事不说,也许就永远都不会有在重提的机会了。
“就是,你只能爱我一个人哦。”我搂着他,久久不松手。
我真是个胆小鬼。
还是转移话题了。
这根本就不是我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