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又聊了一点无关痛痒的八卦,而后梅姨送姑姑回房间睡午觉,我也回了自己的卧室,就那样躺在床上。
我没办法什么都不想,事情太多,我需要一件一件在脑子里弄清思路。
真的难以置信,我居然一直就那么保持着一个姿势躺到了晚上,整个房间一片黑暗,我懒得爬上去开灯。
梅姨过来敲过几次门,但都被我打发走了。
我感到浑身无力,只想这样静静地躺着,什么都不做地躺着。
直到方榷回家。
他进来的时候只打开了门廊的小黄灯,而后好像连衣服都没有脱,就在我身边静静地跟着我躺下来了。
我们都没有说话,飘窗没有关,所以外面的冷风肆无忌惮地猛灌进来,我有些冷,但没人起身关窗。
“方榷啊,上去关一下窗吧。”我平和地说。
耳边的呼吸声停止了一下,接着是方榷在黑暗中起身的声音,而后是关窗户的声音和拉窗帘的声音。
本来还有外面夜景透进来的一点点光,现在被方榷拉了窗帘,整个房间完完全全地陷入了黑暗。
他又重新躺下了,这次离得我近了一些,我感到他的头发在蹭我的肩膀,但也仅仅止于此,他没有再靠近。
“过来吧,我抱一下。”我话音刚落,这货像小狗狗一样猛地扑入我怀里,差点把我吓死。
方榷的身子跟暖炉一样。
我把手指差入他的头发里,随意揉了几下,用食指卷着他后脑勺上的头发,松开又重新卷,再松开。
“你今天没来。”他把头闷在我怀里,不悦地说。
“你先别这样说话,我很痒的。”虽然隔着薄薄的衣服,但他的呼吸打在上面还是让我的胸口很痒。
他这才调整了姿势,虽然嘴唇对着空气了,整个人却像考拉一样抱着我不撒手。
“喂喂--你这样我动不了啊喂--”我拍拍他的头,简直哭笑不得。
“就这样,好么,就这样。”他好像要哭出来似地,闷闷不乐地说。
那么好吧,为了不弄哭一只小狗狗,我只好暂时委屈一下我自己了。
“你今天为什么不来。”他还是问了。
“你生气了吗?”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有点。”
骗人,方榷的生气,从来不会只是有点。
这个有点是骗我的。
“方榷。我现在有点乱,你先给我点时间好么?”我特意用软软的语气说,声音出奇地低,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黑暗吞噬。
“不可以。”
空气又重新安静起来,我们都不说话了。
方榷把我抱得更紧了,我低头亲他,之后便望着一片黑暗发呆。
许久我才说::“为什么不可以。”
这个一个用肯定语气说出来的疑问句。
“我现在--很需要你。”他回答得好快,好像怕我没听到似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很需要你---你不知道么。”
“方榷,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可我不能仅仅因为你需要我就不明是非了啊。
我没办法做到和你一起错下去,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真相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