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方榷的医生给他开了镇静的药剂,之后我们合力给他洗了澡,我在医生的帮助下把方榷扶到了卧室休息,他全程一语不发,喃喃叫着我的名字。
我衣服都没换便跟着躺在他的身边,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我打开窗户,一阵寒气侵入,外面正下着毛毛细雨,放眼望去远处的高楼大厦好似在仙境里。
一切都是雾蒙蒙的。
我去摸方榷的额头,发现有些发烫。
我慌慌张张地找来体温计,测了一下才发现他正发着烧。
我顿时自责得要死,我居然现在才发现,我想扛着他去医院,但发现靠自己根本做不到,只好打电话给方榷的私人医生,跟他说明情况之后请他现在马上赶过来。
就在我刚放下手机的时候,有人来了。
是秋暝派来的人。
那个人是秋暝店里的员工,我记得他的脸。
他笑笑把保温饭盒递给我,说这是秋暝亲手做的蟹黄粥和鸡汤,专门给我和方榷的。
我也勉强笑着跟他道谢,他迅速跟我告了别便走了。
刚进门就接到了秋暝打来的电话,他问我方榷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我通过电话听到他那边吵闹的声音,知道他那里现在一定很忙,便没有跟他细说方榷的情况,只说还在恢复中,让他不用担心,晚些我会给他打电话。
挂完电话后我马上跑到厨房去拿冰袋,又跑回卧室把冰袋用干净的白色毛巾包裹好放到方榷的额头上。
过了一会儿,在我给方榷换完第二个冰袋的时候,他的私人医生终于过来了。
我急急忙忙地把对方迎进来,他风尘仆仆地进了卧室,拎着一堆东西,我站在一旁看他给方榷诊断,时不时问一句需不需要帮忙,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医生很专注,诊断后给方榷扎针打点滴,而后跟我说方榷是外受刺激,又内着夜凉,才会发烧。
现在先打完点滴,过后醒来再吃点药,就大致可以慢慢恢复了。
我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方榷没有大事,就是我的小事。
“谢谢你啊医生。”我毕恭毕敬地把医生送出门。
临走时他还交代了一些饮食方面的事情,我心想,要遵医嘱的话,秋暝送过来的两样东西都不能吃了。
回到卧室的时候,我发现方榷好像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叫我的名字,我应了他好几次,他才清醒过来似的,从嘴里缓慢地吐出三个字:“我饿了。”
我冲他微笑了一下, 说:“蟹黄粥,吃不吃?一一”
他垂下眼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我撤去他额头上的冰袋,放回冰箱里,又跑去盛粥。
再重新回到卧室的时候,方榷已经在床上坐起来了,被子乱七八糟地散在一旁。
我一边数落他一边跑过去把被子重新盖在他身上,把方榷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你刚退烧,可不能再着凉了。”
“可是我热。”
“热也不行。”
我感觉自己现在真像个老太婆,罗里吧嗦的,但又不得不罗里吧嗦。
因为方榷现在就像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