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真是梦里还不忘找男人啊。
嘉木茶茶深觉无语,翻了个大大白眼,真是没救了。
她坐在涂知久的床边,把她胡乱摆动的双手拿下去,又将被踢的乱七八糟的被子给她盖好。
男人嘛,有更好,没有也不奢求,还是自己的姐妹最香。
她轻拍着涂知久的小脑袋,很快涂知久就顺着那动作陷入了沉睡。
这是她一惯的毛病了,每每梦魇之时,都需要有人拍拍她的脑袋,才能好,据说是从小的时候就被这么对待,于是也就养成了习惯。
这个秘密只有她父母和嘉木茶茶知道。
哄好了涂知久,嘉木茶茶起身走了出去,她要去问问这孩子是怎么晕倒的,好端端的不是去见太子了吗?
莫非,和北海太子有关?
心存疑虑,嘉木茶茶偷溜进了水晶宫,用兜里一块海鲜饼,贿赂了看守的人,打听到给北海太子安排的行宫位置,从金色珊瑚长廊穿过偏宫,直走三百米,就是水晶宫所设立的专门招待来客的宫殿。
那里不比水晶宫奢华,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块海底巨大的礁石。
门口没有人看守,整个南海谁人不知水晶宫,谁敢动水晶宫的客人。
嘉木茶茶顺利的来到了宫门前,她伸手抚上那粗糙不平的墙面,用力一推,一个隐形的大门随之而开,里头忽然闪出强烈的银色光芒,射入嘉木茶茶的瞳孔之中。
她猛的一缩,下意识用手挡住脸,心觉奇怪,她被那贝知夏伤过以后就不畏惧强光了,这银光竟比那水晶宫的光泽还要强烈。
这般双眼的痛楚,她只有在那个洞穴之中,那股金光上感受到过。
现在想想,那金光该是那黑龙安云歌的眼睛的光吧。
想到那可怜的黑龙,嘉木茶茶的心都软了几分。
她捂了一会眼睛,隐约感到眼前的光芒越发的减弱,这才松开手,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一惊,迅速找了个角落钻了起来。
宫殿空旷的中心,一条虚弱的银龙瘫倒在地,如废蛇般身躯都塌陷了下去,深陷的双目紧闭着,呼吸也微弱至极,他的身上隐约可见点点白色。
最为诡异的是它的身旁,尽是脱落的银色菱形四角鳞片,有的破碎成半,有的两三个重叠在一起,方才那耀眼的银光就是从此发出,如今还残留着余光。
银龙似乎在昏迷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外人的闯入。
嘉木茶茶小心的扒着墙边,探头看去,长时间下,手虚扶无力,不知怎的,宫殿里的墙面很是平滑,她的指腹逐渐滑落,一瞬间就到了墙边空余之处。
她猛的伸手往后抓,想要抓到门稳住身体,可手指和门却擦指而过,她的瞳孔极速放大,映出的是越来越亮的银光。
扑通。
嘉木茶茶摔在地上,膝盖重重的磕在了光滑坚硬的地面上,嘶,疼的她直咧嘴,她偷偷抬头,祈求没被注意,结果一抬眼,就是那蓦然睁开的银色竖瞳。
妈耶,嘉木茶茶暗道不秒。
僵硬的扯唇笑了笑,露出八颗洁白如玉的牙齿。
“你好。”
“吼——!”
银龙张开大口,一阵龙嚎,气波荡漾,震得嘉木茶茶面目狰狞,发丝四散,裙角飞起。
她忍。
嘉木茶茶憋住气,硬生生抗下这一身怒吼。
幸好没口臭,不然她非死了,这龙还真奇怪,嘴里一股清冷的香气,像天边冰山的最干净的一捧寒雪。
沁人心脾。
“滚。”
银龙吼完,还不等嘉木茶茶整理好衣服头发介绍自己,就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银瞳丝毫没有波动,又闭合起来。
嘉木茶茶整理头发的手僵了僵,又继续整理,悻悻的笑了笑,离银龙远了几寸。
她想了想,开口道:“那个,我是来找北海太子祈缘的,你知道他在哪吗?”
嘉木茶茶一脸期待的巴巴的盯着银龙的嘴,希望它能多说几个字,结果等了许久,才等到两个字。
“不知。”
这话有什么用?
嘉木茶茶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围着银龙慢慢的转看着,挑了挑眉,嘴上啧啧啧的说道:“你这伤可不轻啊,我告诉你,龙这东西靠的就是鳞片,你说树没皮能活吗,不能,所以啊,你要是不赶紧找个人来看看,命不久矣啊!可是呢,哎呦呦你现在,动不了呢,哎,我的腿没事,我觉得我可以帮你走一趟,怎么样?”
嘉木茶茶啰里啰嗦了一堆,绕了一圈又一圈,自己站直时直打晃,还是叉着腰,听这银龙怎么说。
银龙此刻的眉头不知为何皱的很紧,嘴唇也十分苍白,嘉木茶茶忙蹲下用手心贴了贴他的额头,嘶,差点被烤成海藻干。
太烫了,不行。
嘉木茶茶忽然放弃了这交易,无论如何她不能趁人之危啊。
就在她转身要去找人之时,却听身后传来虚弱的一声。
“别去……我就是祈缘。”
“什么?”
嘉木茶茶震惊的转过身,他怎么可能是北海太子?
北海太子不是刚来的吗,怎么就伤成了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