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心中似有更多的千言万语想要涌出但又觉得被什么挡住,单在脑海里回旋,只吐得出这两个字来。
曲宇霖的来信连着让箔歌的心情振奋了许多日,人也精神了许多。
可宽心的日子没过几日便被芍药之前的那句“我家公子喜欢五公主”打破,杨子靖找上了门来。
“曲箔,你··你当真喜欢觅香?”话间有着几分失意。
面对杨子靖上门的发问箔歌一时怔住,这五公主是来过她这几趟,但都是看幕远宁时顺便问问自己,怎么是她喜欢觅香了呢。
霎时箔歌想起了芍药那日百味斋的话来,手掌在额头上拍的啪叽一声,没想到这次造谣竟是她自己的人。
芍药低着头不敢做声,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上了茶水就站在门口候着不敢走远。
“额····子靖,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本来这也是可以解释的,可架不住觅香来她这里几趟更加坐实了这‘事实’。
箔歌为难的挠了挠后脑勺,浩气长舒道:“我是喜欢觅香,可不是男女的喜欢,仅仅是朋友的喜欢,觅香性子纯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是个好姑娘。”
此话一落杨子靖眼中立刻恢复了一些光亮,脸上写着大写的当真二字。
“当真,比珍珠还真。”
看着曲箔真挚无比的眼神杨子靖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不是他听信了传言,而是他是在乎觅香的,不敢向觅香求证,他只得到曲箔这里来,可这个答案让他的心安下一半。
“杨子靖,男子汉大丈夫为何不敢直截了当的说出来。”箔歌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发呆的少年。
“很多事情我们都身不由己,能这样做朋友挺好的。”语间有些失意。
箔歌年长杨子靖一些,拿他当弟弟一般看待,可此刻说着这话的杨子靖在自己眼中又仿佛像个大人一般成熟。不禁摇头笑道:“兴师问罪完了?”
杨子靖转而脸上难为情的紧,连忙向她赔礼,见两人缓和了气氛芍药也一扫脸上的阴郁,识趣的将棋盘摆到二人面前,投杨子靖所好。
····
尚德殿内,玉衡帝神情严肃背手而立站在殿前,眼神时而飘向远处,阵阵唏嘘,“李公公,你说朕这万里山河将来谁可主天下?”
“陛下气度恢弘,又有太子和宁王相辅,玉衡定可千秋万代。”李公公在身后笑着回道。
“从你嘴里又能说出个什么不好来。”玉衡帝收回了眼神落在了李公公身上,眯着眼眸若有所思继续道:“江夜和皓兰两位皇子在玉衡数月有余,待春暖花开后便不能再拘着他们了。”
李公公是个极聪明的人,服侍了两代帝王,他自然知道这位帝王的心中所想:“这学海本就无涯,这日子长短自然也是由得陛下说了算。”
玉衡帝嘴角勾起,眼中升起一抹阴鸷,对两位皇子他客气礼仪至极,吃穿用度按照玉衡皇子一般安置,可背后却是这位帝王的算计谋划。
江夜和皓兰虽然臣服但玉衡帝知晓,这平衡的状态势必会被打破,没有人愿意和自己分享这江山,且还不是半壁。
不管其余两位帝王心中如何做想,至少玉衡帝不想,这如幻的江山他真是百看不厌,他欲一统天下。
可这祸乱天下的罪人他做不得,迂回之术请来江夜和皓兰两位皇子成为玉衡的座上宾,‘质子’在手便是他着的第一步棋。
他赌的就是江夜或者皓兰其中一国存在不轨之心,两位皇子前来定不会循规蹈矩,只要一有逾越他便有主动权在手,可向其他两国发难。
可这几月下来两位皇子安静‘乖张’的让他惊讶,似乎并无任何异动,一个待在思哲殿潜心学习,一个待在济宁宫宁静雅致。
如此来这第二步棋让这位帝王有些举棋不定了,若再这般下去,两国一旦开口要人他若强留,一切的欲盖弥彰便昭然若揭。
他不想再细断,这还尚有些时日,棋局走势还需仔细揣摩,继而想到了什么又道:“宁王殿下最近身子可有好些?”
“有济王帮忙调理现已无大碍。”
玉衡帝单手扶上了额头轻柔着,缓缓的点点了头,“宁王这次风寒未免病的太久了些,你在派人替朕送些滋补珍品去。”
李公公依旧面不露笑轻声应下。
可继而有一件事缠上了这位帝王的心头,今日高相旁敲侧击的说了太子妃之位需尽快敲定,不禁心中一叱,这个老狐狸心里的算盘打的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却不知有时候太过心急未必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