箔歌身子几乎已经痊愈此时幕远宁正陪着自己在静雅阁内说话解闷,但幕远宁实在无任何趣事可有逗她开心,只得说着些无聊的事。
可箔歌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殿下···”忆风突然进来禀告道,但看了眼箔歌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身附在幕远宁耳边禀告着什么。
箔歌有些好奇,难道是刺客之事已有进展,不便自己听到?
幕远宁的脸色有不大好看,“那她有事没有?”虽是关问,但神色和语气与对箔歌却截然不同。
“发生何事?”箔歌终是没有忍住问道。
忆风看了看幕远宁没有出声,但觉得最终她应该也会知道的,于是开口道:“柳家小姐今日在府中···。”看着幕远宁禁声之色立马收住,“没事,只是听说柳小姐进了宫要来看望殿下,现已朝着济宁宫这边来了。”
幕远宁的眉头轻皱,继而又轻声同她说道:“箔歌,我先回轩宁殿去处理一下。”
但人还未出静雅阁的庭院便与来人碰上。
“姚秋见过宁王殿下,见过忆将军。”柳姚秋已经前去了轩凝垫却没有寻到他,下人告诉她宁王来了静雅阁,她便不请自来了。
听见了屋外人的声音,箔歌有些诧异,柳姚秋怎么会来她这里?
对于柳姚秋箔歌有些复杂,说不上愧疚,但又觉得难安,若是她有朝一日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和幕远宁的事情,她该如何向她解释?幕远宁虽不喜欢她,但同是女儿家,钟情一个永远对自己无意的人,她是有些心疼她的。
“芍药,请他们进来坐下说吧。”
芍药心里知道如今公主和这柳姑娘还真是阴差阳错的成了情敌,一边念叨着公主真是大度,一边不情愿的去柳姚秋进来。
“我家公子请诸位进来坐下说。”
幕远宁有些顾虑,柳姚秋却没有迟凝提裙走了进去,看见躺在床上的曲二皇子她无比万幸,庆幸宁王终究无事,对于曲箔她也生出了一分感激,“曲二皇子身体可有好些,姚秋这里谢过二皇子对宁王殿下的救命之恩。”
箔歌承了她的谢,但只是这语气依旧宛若自己是宁王妃一般。
“柳姑娘不必如此,一点小伤而已 。”
忆风和芍药见此场面尴尬,知趣的退了出去。
“忆将军,情为何物,为什么话本里的痴情男女都愿意为此生为此灭?”芍药站在屋外问着沉郁的忆风。
没有得到回应,忆风看了看屋里的人,走的更远了些。
“忆将军,你怎么老是不苟言笑啊,你家王爷像个春日的暖阳,你想个···冬日的冷月,你这样哪家的姑娘敢喜欢你啊,忆将军,你等等我, 我同你说话呢···”芍药追在身后问道。
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和寂静。
“殿下,姚秋今日得家父之意前来看望殿下。”脸上是巧目生盼,惹人怜惜。
幕远宁自知和高丞相私下并无深交,只怕这看望他受不得,颔首道:“待我谢过丞相。”
看了看曲二皇子,柳姚秋有些欲言又止,“宁王殿下,今日我前来除了看你之外,有些话还想同你说清楚。”她的目光有意无意扫向床上的人。
幕远宁看出了她的不便,但他不想避开箔歌,“曲弟为我受伤,有恩于我,这里没有外人,柳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也好,得了他的话,那所幸开门见山,“我与殿下这些年的心意,殿下总该知晓的。”
箔歌没有料到她会当着自己这个对于柳姚秋算是‘外人’的面直接问出。
“柳姑娘对远宁的心意,是远宁无福消受。”温柔的声音却说出了如刀一般伤人的话,一点点割在柳姚秋身上。
还是如此,这些年自己的真情还真是没有打动他宁王半分,柳姚秋不甘,彷佛想从早已知晓的答案中渴望些奇迹,再次追问着, “难道殿下对我真的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她的泪瞬间泉涌而出,箔歌看到也不禁替她心中一痛。
“远宁只当柳姑娘是朋友,但感情一事无法强求,况且如今远宁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柳姑娘又何苦强求。”幕远宁的语气依旧平淡,眼中毫无波澜。
哭红的双眸满是震惊,“是谁?”说着欲伸手去够幕远宁的衣袖,想抓住这个对自己无情无义的男人。
这一够,箔歌便是清楚的看见了他脖子上的淤痕,不可置信,这金枝玉叶的柳姚秋竟也能为了所爱之人卑微至此。
是啊,爱上一个人不就是连自己都变得不认识自己的吗。
幕远宁也看见了她脖子上的淤青,将手缓缓的从自己的衣袖上拿了下来,沉声说道: “今后不要再为了我这般伤害自己。”
闻言,她的眼里又有了些生气,“殿下可是在担心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