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
“包子。”
街道上的叫卖声隐隐传入了脏乱的巷子中。
芍药被阵阵喧闹和叫卖声惊醒,倏尔她睁开了眼眸,左脸颊和下颚任然剧痛无比,但她顾不上自己的情况。
因为躺在她身旁的还有浑身是血的阿星,脸上已无半点血色不知是死是活。
“阿星,醒醒,阿星。”芍药爬起身来着急的唤着旁边的人,可没有回应。
芍药在他鼻尖探了鼻息心中才镇定下来,尚有一丝气在。
“有人吗?救命···”几乎一日未尽米粒和一口水,她的嗓子已干哑无比,但依然用力全身力气去呼救。
半晌,终是一名乞丐在处发现了他们,不然这脏乱偏僻的巷子一时半刻无人会经过。芍药扯下了自己头上不算名贵的发簪抵给了那名乞丐,只求他去替自己叫人来。
发丝散落,她的女子模样已暴露无遗,阿星任然还在昏迷中,浑身是血,看来没少受折磨。
芍药起身走出巷外查看着四周的情形发现他们竟然处在尚京最热闹的繁华的街道中,只是这条巷子过于曲折,巷口堆满了杂物,荒乱无人会来。
芍药记得昨日自己将信托给阿星后便被一位宫女叫出了静雅阁,说是他家公主在宫外出了意外唤她前去。
因为担心公主芍药来不急多想便跟着出了宫,但来人出宫之时太过畅通无阻这让芍药生了怀疑,一般下人不可能随意这般进出自如。
心道定是被她诓骗,“这位仙女姐姐,不知我家公主出了何事,您是奉了谁的命前来知会我。”
来人眼神躲闪言语吞吐道:“奴婢是奉宁王殿下的命前来知会小药公子的,我们赶紧走吧。”
查觉不对芍药欲打道回府,刚一转身便天色一暗,醒来就处在一片黑暗的石室中。
芍药看着街上来往还不太多的行人,左右顾盼着,希望那乞丐会替她把人喊来,也希望忆风的手下会相信这个乞丐不是在疯言疯语,忽然她看见远处地上的一只竹藤,芍药顾不得太多一把拾起将自己的长发簪起。
阿星任然还在昏迷不醒中,再拖延不得了,她要亲自去找人来,不确定此时是否还有人在盯着自己,芍药比平时多了一分机警。
“驾~”阵阵马蹄疾来。
顺着声音望去,芍药看到了为首的熟悉的面孔。
“忆风。”芍药嘶哑着嗓子叫着她,并不时的挥起衣袖。
“吁~小药。”忆风一眼便看到了她,尽管她的脸颊上混了泥和干涸的血迹。
芍药看见忆风如同看见亲人一般安心和开心,“快,阿星受了重伤。”
等不得忆风问起她的情况便跟着芍药走进了身后不远处的暗巷。
“阿星,忆将军来了,我们安全了。”芍药也不知道他能否听见,但芍药依然激动的向他说着,他撑着的那口气也许会坚持的更久一些。
忆风看见浑身是血的阿星和脸上有些血迹的芍药眉头一皱,脸上尽是怒意。“来人,回宫。”
济宁宫内,箔歌依然强撑着身子等着芍药的消息。
幕远济实在看不下去,担忧道:“你去休息一会,一有消息我会及时来通知你,你知不知道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芍药陪我一起来这玉衡,若她出了什么事,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闻言,幕远济无可如何的摇了摇头。
幕远宁从思哲殿带回了杨子靖的伤情情况,算是给箔歌难安的心里有了一些安慰,幸好,幸好五公主并无大碍,至于杨子靖她只得找到芍药后去看望他。
眼看着一上午的时间快要过去,幕远宁已经撤了暗卫,现在他们只能希望忆风那边会带回一些消息来。
“咳咳咳~”箔歌的急咳越来越频发起来,她以为只是落水的受了风寒而至。
幕远宁的神色是越来越灰白起来,箔歌每咳嗽一声他的心就一阵揪紧。
一旁的幕远济脸色也相当的不好看了,他是比谁都清楚她的身体情况的。
一筹莫展之际有人前来济宁宫禀报:“宁王殿下,忆将军找到了。”侍卫吞咽了一口气,神色着急的继续说道:“找到了,小药和阿星找到了。”
闻言,箔歌紧着的心算是松了一些,旁边两位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找到就好。
话才落地不久,箔歌便回了静雅阁内等待。许是有了芍药的消息,箔歌的心宽了一些,一夜未合眼她此时睡意困顿。
强撑着眼皮打起精神,“咳咳咳~”
“快,送屋里。”
屋内的箔歌听见了门外的喧闹,刚一开门便看见忆风背着浑身是血的男子进来,幕远济跟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