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幕远宁看着那株吐了花苞的桃树若有所思,启唇道:“你喜欢桃花?。”
箔歌有些诧异,今日来就是问自己这个?
“济王殿下前几日叫人移栽过来的,本觉占了我这院子,但瞧着不久也可桃花灼灼,花飘院落,挺好的。”
箔歌实话说着,并未想过会让幕远宁不悦。
幕远宁忍着内心的不喜从怀中缓缓掏出一物件来,“送给你的,和你很配。”
看清是只发簪后箔歌眉梢一挑,是初入尚京自己看上的那只朱藤发簪,若是放在之前箔歌定会欣喜接受。
可是现在不行,眼前这个男人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了,她不可在乱了心智。
幕远宁一直伸着手,发簪静静躺在他的掌心,见箔歌迟疑他捻起发簪不等她接受还是拒绝。
趁她思索之际,发簪落在了箔歌的头上,“比桃花好看。”眼神走不禁瞥向她身后的那颗桃树。
“宁王殿下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这般随意赠予女子发簪恐怕不妥。”
箔歌的眼中没有太多波澜,就算有也不会让幕远宁看见。
“不是随意,是特意。”幕远宁的语间也听不太出什么情绪来。
“宁王的特意我承不起。”
话落她伸手想去去拔出那支发簪,可手还未碰到簪子便被幕远宁抓住了手。
一高一低,两人四目相对,幕远宁的眼中似有光华闪动。
“箔歌,不管你信我与否,我幕远宁都不会娶柳瑶秋的。”
箔歌握着发簪的手顿在了空中,幕远宁松开了她想扯下发簪的手。
见状箔歌便也作罢,放下手启唇道:“宁王殿下未必还要抗旨不成?”
幕远宁没有回应,许是表示默认。
歌眼中突然有了些反应来,“不可,抗旨惹怒陛下,得罪高相不说,柳小姐为你寻死,现以指婚,你若当着天下众人再拒绝她,便是让她再死一次。”
“你呢?你对我的情义呢?”
“宁王殿下这般温润如玉,为我几次舍命相救,作为女子相必很难不会心动,但这些时日我已想清楚,对殿下的情义恐怕也只到感激和感动而已,还没有到如柳小姐那般舍去自己的性命。”
箔歌语落不敢再去看幕远宁的眼睛,她在骗人骗已,又怎敢直视幕远宁深情的双眸。
幕远宁闻言嘴角勾起,看着箔歌的背影,笑的苦涩,她这谎说的也太过敷衍。
“我送你离开玉衡吧。”
这句话比他欲抗旨不娶柳瑶秋更让箔歌心中一颤。
转过身来对着幕远宁道:“如何送我离开?堂堂宁王,玉衡的守护神要背上叛国的罪名吗?”
“玉衡我守的够久了,现在我只你平安无事的离开玉衡。”幕远宁没有解释他要如何做,只是看着箔歌淡淡说着。
“离开又能去哪?江夜从此便是不忠不义。”
“去过你想要的安然一生。”
箔歌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玉衡,光明正大的回到江夜,那里有我最重要的人。”
幕远宁不是无缘无故想送他离开江夜,只是若这一切都是父皇所为,这玉衡便是深渊,她和扬子靖便是立在悬崖边的人。
“幕远宁,别为我做傻事。”
她唤他,拉回了幕远宁的思绪,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尽是担忧。
“假传你命令的宫女可有在宫里找到?”不想在继续说下去箔歌另起了话来。
就算幕远宁没有发现,但她有了自己的怀疑。
“今日我与芍药在宫中闲逛,都没有发现那天那名宫女。”
“忆风查过所有入宫宫女的名册,都没有发现。”
宫女入宫时都会被嬷嬷们检查身子,哪里有疤有胎记都会被登记入册,幕远宁这么一说的意思就是表示宫里根本没这个人?
外面的人不可能会混进宫假扮宫女,里面的不可能会凭空消失。
箔歌心中再次升起自己的疑问,“确认没有疏漏?”
“无一疏漏。”
“太子殿下身边的无心侍卫可有查过?”
闻言,幕远宁倒是眯起眼来仿佛陷入回想,“无心是太子当年亲自带回宫的,倒是没有走入宫的流程。”
“那可有人见过她面具之下的真面目?”
“你怀疑是她?”
箔歌没有回应,默认回应着他。
幕远宁不是不知道忆风没有查过太子殿下的人,而是他也从未怀疑过幕远荀,“你可有察觉到什么?”
箔歌眉角紧着,在努力回想着什么,不是为今日无心那面具之下的脸,而是她手腕间的结绳。
“无心侍卫手上的结绳有何由来?”
幕远宁不知她为何会问起这个,但他好像从未留意到无心什么手上的结绳,或许连无心他都不曾有太多留意,因为他总是戴着看不见真容的面具默默站在太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