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让大家都误会了,五公主年纪还尚小,子靖当五公主只是朋友。”
幕远宁紧了紧手中茶杯缓缓放下,“既然并无此意又何须招惹让她难过。”
箔歌一时也着急了起来,知道杨子靖说的并不是真心话,但他理解杨子靖,他们两个都是在玉衡丢了心的人,若是到了自己离去的那天,怕也比杨子靖好不到哪里去。
有缘无分尽是这般让人无力。
“宁王殿下,还请帮子靖个忙,麻烦帮我转告五公主,那日是我不对,语气重了些,还请她不要再气恼。”话虽说的平淡,但杨子靖心中已揪痛在了一起。
幕远宁摇了摇头,又有些无可奈何,这觅香自己都未弄清楚的心意他这个兄长又怎么好去替她捅破。
他又怎么好前来替她打抱不平呢?
想到此处幕远宁只得淡然说道:“只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
杨子靖眼神故作坚毅不知是向自己还是他们怔怔的点了点头。
倏尔,从杨子靖背着的门外箔歌看见了一抹倩影,望了望幕远宁忽然她提高了音调大声问道:“难道你的心里就从来没有过她吗?对她没有丝毫喜欢或者动心吗?”
杨子靖陷入沉思没有发觉身后的来人,以为曲箔是对自己突然发怒。面对质问他有些迟疑,对觅香没有喜欢或动心的话像是鱼刺一般卡在喉间。
“从未有过。”
心痛将杨子靖彻底淹没,原来违背自己的心意是这般痛楚。
箔歌和幕远宁不曾想到杨子靖会这般绝情的说出此话,不在顾他的答案,纷纷朝着门口处望去,眼中尽是疼惜。
“你都听到了,还跑来做什么?”幕远宁离开了茶桌向门口来人走去问道。
“嗯,都听到了,谢谢三哥提醒,不过今日只是来还人东西的。”
女子的声音将杨子靖从痛楚中拉回,蓦然回头望去,觅香红着双眸抱着白绒绒一团站在门口。
杨子靖像是失声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箔歌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想着看到觅香,替她问出些什么来,两人借机或许可以说破心事,实在不想这杨子靖竟然对她和对自己如此狠心。
看着觅香箔歌也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未等任何人开口,觅香倒是嘴角勾起一抹若无其事的笑来,“杨子靖,你要回去了,这兔子本公主特意来还你。”
不由杨子靖开口,觅香便提裙而入,将怀中可爱的兔子递到了杨子靖面前。
杨子靖楞楞的伸出左手来,将兔子接过,眼中尽是落寞。
见杨子靖接过了兔子觅香轻吐了口气,仿佛一切尘埃落地一般,转眼她的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杨子靖,谢谢你这些时日对我这个朋友的照顾,回到皓兰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小白。”
小白是杨子靖怀中这只兔子的名字,是他们一起给它起的。
话落觅香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留下原本屋中的三人。
见状,箔歌一把抱过杨子靖手中的兔子,着急说道:“杨子靖,有些话再不说就真的没机会了,快去追啊。”
是的,在箔歌看来,杨子靖身为皓兰五皇子,虽然回去和觅香虽相隔千万里,但两人既然有情也不是绝无可能,就怕山河还未阻拦两人心已分离。
虽然觅香也从未向杨子靖表露心意,但同为女子,刚刚觅香眼中的那抹痛楚她看的清清楚楚。
幕远宁见杨子靖并未有移步半分的意思,看了眼箔歌也无可如何的离开了。
人已离去,杨子靖怔怔的坐了下来,没有任何言语,箔歌清楚的看见,一滴清泪划过了他的脸庞。
那个在玉龙山飞扬着替觅香抓兔子的少年似乎不见了。
箔歌心里跟着难受起来,爱而不能爱,不敢去爱是什么滋味,她切有体会,将兔子放在了桌上,拍了拍杨子靖的肩膀。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出了思哲殿箔歌才发现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天边留着的一丝余晖将她的身影拖长,像是托了一团黑影般的重物一样让箔歌觉得沉重。
那颗海棠树依旧在那里静静盛开,此时箔歌却觉得没了白日里看的惊艳,此时花瓣飘落倒显得落寞。
梨花树下,觅香失神落魄的坐着,从思哲殿回来她便在此处一直坐着了,任何人都不理。
幕远宁站在一旁静静的陪着她没有做声,似乎也不打算做声的样子。
“三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终于觅香开口说了句话来。
幕远宁抬头望着那一束束梨花缓缓道:“她离开时会不舍,她在时会不舍,仿佛你的喜怒哀乐都会因她。”
“那现在我是在为杨子靖而难过吗?我舍不得他走,可他是皓兰的皇子。”
幕远宁没有再多语,走到她的身旁替她摘下那落在头上的片片梨花。
“觅香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