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荡确实觉得自己现在精神不错,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现在想叫他睡他都睡不着。
此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李二动都没动,直接道:“是黄头回来了,以后咱们都是兄弟,你去给他开门吧。”
方荡打开大门,黄头的脑袋探了进来,虽然明知道事情出了岔子,但看到方荡眼神明亮得如同夜猫子一样瞪着自己,黄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心中诧异万分。
“黄头,这个小兄弟以后跟着咱们了,算了,有些事明天再说,你也睡吧。”
黄头应了一声,随手带上门,衣服也不脱直接上床,随后房间中鼾声默契般的响起。
方荡见两人都睡着了,舌尖挑了一下奇毒内丹,也躺在床上,琢磨着自己离开这里后,无论如何还得先回烂毒滩地,他太想自己的弟弟妹妹了,外面世界这么好,他一定要将弟弟妹妹带出来。
方荡在这里翻来覆去想自己的事情,却快要活活累死对面的黄头还有李二了。
他们两个假装打鼾,几分钟没问题,十几分钟也没问题,一个时辰就不成了,太累了,比耍一天拳还要累。
他们原本盘算着等到方荡睡着了就下手,将方荡的剑拿走,然后来个人去屋空,但方荡眼睛瞪得跟星星似的,那里有半点要睡觉的意思?
并且方荡躺在床上还抱着那把锈剑,简直就像是抱着自己的老婆一样,这叫李二越发相信这把锈剑一定是件好东西。
李二心中满是苦涩,“他娘的,现在挣点钱儿忒不容易了!”
不知不觉间李二和黄头倒是先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一晚上,正睡到香甜无比的时候,李二朦胧中陡然听到洋气十足的呼喝声。
骤然听到这种声音,仇家遍地的李二吓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到了床下,双拳在胸口一架,拉开架势就要拼命,结果一拳正中一个肉乎乎的东西。
另外一张床上的黄头比李二弹起的速度稍慢一线,亏心事做多了就这点不好,一有风吹草动,便风声鹤唳。
结果黄头弹起来,双脚尚未落地,便被迷糊中一拳砸出来的李二正中鼻梁,直接给揍得鼻涕眼泪一起往外淌。
李二发觉自己揍的是黄头的时候,黄头已经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鼻子呜呜怪叫了。
要不是黄头的那一脑袋黄毛太容易辨认,李二肯定还会再扑上一脚,到时候黄头估计连叫都叫不出声了。
“什么情况?”李二此时才发现床上的方荡不见了,而那呼喝之声是从院子里面传来的。
紧接着,就听到外面乱成一片,叫骂声不绝于耳,黄头揉着酸麻胀痛的鼻子站起来,幽怨的看了李二一眼,随后转身开门,结果他双手刚刚摸到门边上,大门咚的一下被撞开,敞开的大门正中黄头的鼻子,黄头一声没吭,直接又跪了,这一次鲜血直流。
是方荡从外面冲了进来,险些一脚踩在黄头的脑袋上,幸好黄头的脑袋比较醒目。
方荡连忙将大门关上,外面的喝骂声依旧山响,什么脏话都有。
“你干什么了?”李二瞪着眼睛看向方荡。
方荡挠着脑袋道:“练拳啊,我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练拳啊。”
李二这才明白刚才那一声声中气十足的呼喝是怎么回事。
李二看了眼外面刚蒙蒙亮的天空,这个时辰是人睡得最香的时候,方荡在院子里大声呼喝,不被骂才怪了,在这易区之中混的,都不是善茬,方荡还能活着回来,殊为不易。
见方荡跑了,外面骂得更凶,李二本就浑身难受,心中一万个不爽,再被捎带着破口大骂,额头上青筋蹦起老高,一踹门走了出去,随后外面的骂声好似被掐住脖子的鸡,一下就消失无踪了,随之而来的是叮叮当当的关门声,显然外面的人都极为忌惮李二。
李二黑着一张脸走进来,瞪了方荡一眼喝道:“以后不许大清早的乱嚎!”
方荡小心的看了眼外面,果然没人了,方荡自己也琢磨着这里或许和靖公主那里不一样,人们都比较懒,不喜欢早起练拳,方荡暗忖道:“看来我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娘倒也说过,这个世界处处不同,所以处处有趣。”
方荡当即点了点头。
李二昨晚打鼾打得直流口水,折腾到半夜才睡,一大清早又被方荡几声叫唤搞起来,浑身不自在,到处不舒服。
武者不是修士,睡不好一样浑身没劲。
李二心中暗恨,正要骂方荡一个狗血淋头,此时一道光芒晃过,远处天际一道晨光降临凡间。
李二微微眯眼,目光下意识的寻找光源,当即就看到了方荡腰间系着的那把锈剑黑锈中裸漏出来的秋水般的剑身,剑身反射阳光在他眼前一晃,使得李二心中的怒气瞬间消散,李二算是半个行家,只是惊鸿一睹,心中估算,这把剑的价值还远在钟武边丁两人估算之外。
一脸怒气的李二脸上当即露出和蔼的笑容来,用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肉麻的言语道:“算了,算了,下不为例,你这样吵着别人睡不着觉,别人不骂你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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