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荡早就听说洪正王手下四个干儿子,分别是禽兽不如,禽首、兽贰、不叁,如肆。
这四个家伙在火毒城中是叫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比几个王子都可怕。
方荡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却又转过来道:“或许我还会去一趟京城。”
靖公主却似乎并不奇怪,甚至好似早就知道方荡有可能去京城,开口道:“你最好不要去,那里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我要是你,就带着你娘你的弟弟妹妹去一个偏远的小城,平淡一生未尝不是好事,京城水深,你一脚踏进去,恐怕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靖公主仿似在劝方荡,却又好似在对自己说,说到后来,神色黯淡,自言自语。
方荡没有多说什么,去不去京城,不是他现在要想的,回到烂毒滩地,父母无恙,那么他就有多远走多远,若是娘亲出了半点差池,别说是京城,就算是火毒仙宫他也一脚踩进去,不踩个大窟窿决不罢休。
方荡走出靖公主的房间,却见黑叔没走,此时站在院子里面抬头看天,方荡可不想招惹黑叔,当即小心翼翼的绕着圈想要从后门溜走。
黑叔背后犹如长了一双眼睛一样,淡淡的道:“你姓方吧。”
准备悄悄溜走的方荡双眉微微一皱,扭头看向黑叔。
“这家伙知道你姓方,说不定知道害你父母的仇人是谁!”方荡爷爷的声音陡然激动起来,方荡的父母就是方荡爷爷的儿子儿媳,他怎能不激动?
方荡双目陡然一亮,开口道:“你知道我父亲母亲的事情?”
黑叔扭过头来,冷笑一声道:“方家号称十世大夫,虽然一直都是大夫,并未更上一层,但在京城之中,提到方家,谁不称一声隐相之家?方家数百年,施恩天下,方家的事情,老辈人都知道。”
听到这话,方荡的爷爷似乎比较受用,给方荡解释道:“我方家你的祖宗们曾有三次能够成为夏国相,不过因为祖宗曾有严令,子孙不昌,不可越大夫位,所以都被我方家辞去了。隐相之家,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知道是谁将我父亲关进了那座石牢中?”这才是方荡最想问的话,至于方荡爷爷讲的那些家族荣耀,方荡完全不在意,根本听不进去。
黑叔默然片刻后道:“你实在没有必要知道这些,公主说的对,你应该带上你的弟弟妹妹走得远远的,以你的能力和力量,根本不可能报仇,甚至想一想报仇两个字都是一种奢侈。”
方荡尚是首次找到关于自己父母的线索,如何能够轻易放弃,当即迈步上前,急切的追问道:“告诉我!”
黑叔双目微微一眯,大袖一摆,一股骤风轰然炸开,直接将方荡炸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一堵墙上,墙壁都给撞出一个窟窿来。
这声音仿若平地旱雷,立时惊动了整个公主府,郑守等人纷纷跑来,黑叔却已经走了,他们看到方荡躺在砖瓦之中,艰难的爬起,连忙上前,将方荡拖出来……
与郑守等人告别后,方荡并没有说自己要走了,只是说晚上不能和大家一醉方休,郑守等人都是看得开的,也不在意,倒是早管事叹息不止,心事重重。
方荡离开了公主府,因为那位原名严方,现在叫如肆的家伙已经在等他了。
此时正是中午,艳阳高挂,澄澈的天空碧蓝如洗。
如肆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一张脸看上去相当古板,对,就如同一块石板,冰冷没有半点生气。
或许是因为他的嘴角上有一道极深刀疤的缘故,所以,他总是抿着嘴,这使得他的嘴巴微微翘起一些,略略冲淡了一点他那一脸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