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大军入城,给城中各方势力带来的极大的威慑,本来还有一些势力私下里准备和顾家来个鱼死网破,但是现在,这些势力都不敢再动了。
这些势力中不乏忠于炫龙皇帝视死如归的猛士忠臣,但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朋友,这些人就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失败后所要付出的代价,现在五万大军入城,他们连失败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要一跳出来,就会被轻而易举的碾压成渣,这种毫无胜算的战斗,还要赔上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还能玩么?还有谁玩得起?
五万大军入城的一瞬间,上吊自杀,服毒自杀的忠臣至少十余位。自杀是一种对抗,是一种代价最小的对抗。同样,也是懦夫们无路可走时做出的自以为明智的选择。
五万大军舟车疲劳,怎么也得休整一晚才能去皇宫和炫龙禁卫正面对决,顾之章也得给孙青山接风洗尘,少不得有一桌宴席。
孙青山相当客气,和顾之章两人坐在一起忧国忧民整整一个时辰。
顾之章专门腾出了城南的大块空地,给这些军卒住宿,五万军卒入城之后,最初军纪还不错,但到了夜晚立时就乱了,城南的老百姓遭了殃。
“丞相,孙家军四处作乱,奸/淫掠虏无所不为,城南大乱。”一个个军卒流水般的将城南的情形不断汇报进顾之章的书房。
顾之章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一般,烛火下捏着一本帝王本纪缓缓翻看。
顾白此时走进来,圆圆的一张脸上带着一丝怒意“爹,姓孙的未免太过了,城南被他祸害得不成样子了。”对于望京,顾白此时已经将其当成了自家产业,眼瞅着被糟蹋了,顾白当然心疼得不得了。
顾之章舔了下手指,翻过书中一页,帝王本纪是一本血淋淋的史书,讲述的都是历代各国帝王的故事,一页翻过,就是人头滚滚,顾之章声音平淡的开口道:“这不是挺好么?”
顾白不由得一愣,本来他憋了一肚子话,但现在,后面的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孙青山越不得人心,我杀他的时候,越得人心。”
顾之章的一句话,使得顾白恍然大悟,以拳击掌,掉头就走。
顾之章不光要用孙青山来对付炫龙禁卫,还要用孙青山来弹压京城乃至夏国的反对势力,更要用孙青山的人头来收买人心,同时用孙青山的人头来孙青山,当真是一个宝贝。
顾白走出顾之章的书房,外面站着的是早到。
顾白问道:“小枣,我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早到穿着依然朴素,此时忧心忡忡,一双眼睛都是红的,布满血丝,显然许久不曾好好睡上一觉了。
早到点头道:“是的,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孙家军的事情丞相想要怎么办?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势单力薄,引狼入室却无力驱狼。”早到说到这里一脸忿恨,显然对于孙家军的所作所为相当愤慨,可惜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面对那五万军卒就只有愤怒的能力而已。
顾白干咳一声道:“父亲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你也知道要想拯救夏国,就必须要做出一些牺牲,这些军卒都是虎狼之士,根本不可能叫他们老老实实的呆在城中,不过,只有今天,只有今天,今天一过,这些军卒就要和炫龙禁卫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他们就没有力气祸害百姓了。”
早到眉头紧皱:“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烧杀掳掠?”
顾白伸手拍了拍早到的肩膀道:“我们是因为理想走到一起的,你知道,我也不希望看到夏国百姓遭殃,但有些时候,必须要用猛药才能治疗顽症,这种时候,有些阵痛和牺牲实在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顾白说完,急匆匆的走了,现在的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明天将是狂风暴雨的一天,明天,将是他顾家霸业皇图展开的第一天。
此时的顾白,已经完全忘记了他最初为夏国尽心为百姓尽力的决心和誓言,此时的他心中只剩下他们顾家而已。
梦想这条路没有几个人能够始终如一的走到尽头,太多的人走着走着,就偏离了自己的原本航线,驶向了不知名的远方,或许是坟墓,或许是新生,总之,那是一片说不明的未知。
早到眉头依旧皱得紧紧,扭头望向城南的方向,那里是整个望京之中最穷苦的地方,现在又要遭受这样的苦难厄运,“既然要有牺牲,要有阵痛,但又是谁规定的必须要那些人来承受这种阵痛和牺牲?”早到眼中闪过迷茫的神情,他看过很多的书,学了很多的书中的道理,但书中这些书这些道理,都无法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呃……”一名冲进宅院之中准备对院子里面的母女两人大惩淫威的军人被一双手捏碎了喉咙,紧接着两团黑雾钻进这男子身躯之中,一阵撕扯,随后黑雾退出,钻回那双手的主人身上。
方荡见识过无数部落之间的大战,一个部落侵吞另外一个部落,虽然也是**裸的征服和杀戮,但却没有这么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