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君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来,典万显然是自己人,典万之前在斗场中狠踩丹宫的举动,现在完全不需要任何别的理由进行解释,身为修毒者当然会帮着他们道宫出头,但随即紫阳君又生出犹疑来:“你是修毒者?天底下修毒的门派几乎已经绝迹,你的这修毒的手段是从哪里学来的?”
典万开口道:“我幼年身中奇毒,不可救治,父亲母亲为了给我治病遍访名医,最后在一间药芦中访得一名郎中,那郎中传授了我修毒之法,从而化解了身上的毒性,自此之后,每日都得食毒,一日不吃浑身乏力,久而久之,就有了当下这种修为。”
紫阳君眼中神情变换数次,从怀疑到犹疑,又到半信半疑,最后点了点头道:“你若没有对本仙宫怀有恶意,就能通过拷问本心的考验,等你拷问本心结束,我将传授给你所有的道宫传承,我还会想尽办法培养你,提升你的修为,若你能在对战天阳的公斗中活下来,那么,我许你一个天大的好处,至于是什么,你不要问,我也不会告诉你,你想办法经受考验然后活下来再说吧。”
紫阳君说完这些似乎变得极为疲惫,摇头道:“你是想要住在这里还是回你原本的住处?”
典万道:“回原本的住处,至少这段时间我还要主住在那里,就算要走,我也得问过铜火,看他要我住在那里。”
一脸疲惫的紫阳君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典万,显然典万一直都是一副狂傲的模样,拽酷到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境界,紫阳君实在没有料到典万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似乎对铜火这个师父相当的遵命。
包括紫阳君身后的一众道宫弟子们都疑惑的看着典万。
典万表现出来的性格实在是太矛盾了,叫他们有些看不透究竟哪个才是真正典万。
典万没有多说什么,掉头就走。
紫阳君默默的看着典万消失在路口,一双眼睛之中陡然燃烧起炙热的火焰来。
“或许……”紫阳君只说了两个字就停住了口,没有继续说下去。
紫阳君身后的几个道宫弟子其中一个忽然道:“师父,典万回去恐怕会备受排挤。
典万在斗场之中话语说得太绝了,将整个丹宫的修士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骂了,这个时候典万再回到丹宫去,会是怎么一个局面,简直不用去猜就能够想象得到。
紫阳君却不以为意的道:“若是典万连这样的小事都处理不了,他就是活该,一个人可以狂,狂就要有狂的资格,狂就有本事承受狂带来的汹涌敌意,不招人恨是庸才。”
紫阳君扭头看向身后鸡圈轻轻舔了舔嘴唇道:“今天杀只鸡、吧。”
一名弟子连忙舍不得的道:“师父,都是下蛋的鸡,可杀不得。”
紫阳君哦了一声,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几只还算肥大的母鸡,点了点头。
什么叫做窘迫?
或许道宫弟子过得不怎么舒坦,但那还不叫窘迫,真正的窘迫是此时的紫阳君,没有人比他更穷,毕竟道宫弟子有口吃的就安心,紫阳君却不成,他得想办法叫道宫弟子吃好,这却是奢望。
紫阳君盯着母鸡看了半晌后也觉得不舍下口,忽然道:“郑樵,你去,给我偷一只鸡来!有小半年没吃过鸡了,馋死我也!”
啊?
道宫诸多弟子呆呆的看着紫阳君,紫阳君是个相当高傲的人,别说偷鸡摸狗的事情,高傲如紫阳君就算牙齿打碎了都会自己咽下去,绝对不会吭一声,怎么今天遇见了这个叫做典万的家伙后一下就变了性子?
紫阳君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们还要我亲自去偷?”
啊?
啊啊啊啊啊!
“师父,你稍等,这种事情我最擅长了!”被毒药侵蚀得面目全非的郑樵说着一咧嘴,笑着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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