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尹求败和冷容剑拾阶而上,满怀好奇的准备看一下丹士斗酒。
……
情况不对!
九江觉得原本有着十足把握的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开始朝着不被他控制的方向前进。
九江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吕程,然而吕程似乎只是在专注着自己身前的酒碗,双手稳定的将坛中酒倒入酒碗这种。
九江看不见吕程的表情,无法推测吕程此时的状态。但看吕程的双手九江觉得,这个吕程犹如深渊一般可怕。
九江端着酒碗酒碗的碗沿贴在‘唇’边上,这一碗酒就是没能饮入口中。
四周的丹士们见到这个场面有些不耐烦了,但他们打定主意这一次的主要嘲讽对象是化土‘门’,所以才隐忍着没有起哄。
九江手中的酒碗忽然变得有些沉重起来,九江的目光不知为何,被躺在地上已经冰冷的胡良吸引,胡良的那张脸似乎在笑。
九江眉头皱得死死的,将碗中的酒一口口的喝了下去,这一次,九江喝得很慢,原本他很不耻吕程那种害怕酒劲发作的牛饮做法,在他看来,那是很愚蠢的小聪明,丹士现在,他在等,他在拖,他必须慢下来,哪怕这只是他很不屑的小聪敏,他在等吕程身上的酒劲发作。
四周的丹士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九江一小口一小口的近乎于无耻的在喝酒。
若换成化土‘门’的丹士这样喝酒的话,他们早就起哄得将房盖都掀飞了,此时此刻他们却拿出十足的耐心来静静地等待,最后实在等不下去了,就开始起哄叫好,赞叹九江喝酒的姿态。
这简直比无耻还要臭不可闻。
化土‘门’的丹士们气得一个个脸‘色’血红,即便是风云斋的几个丹士都不住的‘揉’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九江终于慢慢的将一碗酒喝光,这个时候的九江一张脸变得血红起来,随后他缓缓坐下,他若再不坐下的话,他的‘腿’抖得会叫他整个人跟着一起摇摆,那就太难看了,即便坐在椅子上,他依旧觉得自己的身子在逐渐失去平衡,他不得不拼了命的稳住身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不是在做着可笑的不倒翁般的左右摇摆。
在拖延时间的时候,他身上的酒劲也开始翻江倒海般的冲撞过来,九江之前毕竟已经喝了四碗矾酒,酒劲本就已经开始酝酿发酵,现在又是一连五碗,加起来已经达到了九碗,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当然,他还能再喝一碗,不过再来一碗之后,他估计就得……
九江稳定住自己的身躯,朝着对面的吕程望去,他觉得吕程应该也已经到了极限了,一个金丹丹士,一口气连喝五碗矾酒,加上他刚刚拖延,现在酒劲应该爆发开来了,那个该死的家伙应该也……
怎么?
在九江眼中,就见应该也如他一般到达极限的吕程竟然又将酒碗放在了‘唇’边一口干了下去,轻松随意,似乎喝得是白开水一样。
九江呆呆的看着吕程,不光是九江,四周的丹士们也被吕程吓到了,这家伙喝得太快了,几乎都不给人留一点点喘息的时间,只要九江放下酒碗,吕程的酒碗必定再次见底儿。
这似乎不是为了拼着一股勇力多喝一碗酒,这似乎是吕程对于九江的压迫,是一种更高级的战术,这种压迫感,能够碾碎九江对于自己的自信。
一刀将人捅死,是一种杀法,一刀捅进去再搅动几下,将人杀死又是一种杀法!
九江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身前的那碗矾酒手抖得犹如筛子筛豆一般,抓起酒碗后,抖得酒水四溢,一碗酒泼出去了小半碗,不过四周的丹士对此完全无视,不似方才胡良洒了酒水那样嘘声四起。
九江将这一碗酒喝得下去,随后就觉得天旋地转,金丹都变得浑浊了,灵识只剩下一线,他现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表现出了什么样的丑态,身子是不是在如不倒翁般的摇摆他也不在乎了,四周的声音变得‘混’沌而诡异,他只在关注对面的吕程,吕程,应该倒了吧?吕程你应该倒了!
九江忽然发现,一直专注在酒碗还酒坛上的吕程竟缓缓抬起头来,在这张脸上有着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此刻正冷冰冰的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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