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周围的人,寺院的和尚连忙将看热闹的人驱散开来,看着门口的洛泽和玥萱,连声道:“阿弥陀佛。”
洛泽皱了皱眉头第一时间赶进去,抬头看着房梁上吊着两人女人,双拳微微发紧,暗骂一声,“可恶!”
想过千百种应对的办法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若说她们是畏罪自杀洛泽是第一个不相信。
玥萱原本就不算好的脸色,此刻显得更差了,心中一沉,这样一来岂不就是死无对证了。
虽说有人指正了薛姨娘是凶手,但如今她死了,却让人觉得那证词不是那么可信了,当下指正的人也死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根本无从求证。
门外进来三四个年轻的和尚,唏嘘两句后,搬来梯子将两人放下来。
洛泽上前,蹲在地上,抬起她们的头能看见两道清晰的勒痕。
其中一道颜色呈酱红色,勒痕也比较细,方向是平行的,另一道颜色较浅,勒痕也较粗,方向是朝上的。
并且她们的手上也有许多抓痕,面部狰狞看起来死前十分痛苦,衣衫凌乱,身上却没有太多的伤痕。
他看了眼凳子摔倒的位置,再看了眼薛千兰的身高,用来上吊的绳子是门前的白色幔帐,双折起来并不算长,这样算来她们踢到的凳子就显得有些矮。
洛泽心中暗暗得出结论,他虽然不是法医,却见过不少死人。
勒死和吊死并不是那么难以分辨出来,一般吊死的人,在最痛苦的时候会扭动挣扎,大腿两侧会有伤痕,但若是被人强行勒死,她肯定会大力反抗,手上会有抓痕。
知道她们是被人杀了再伪装成上吊而死,他心里就像是堵了块石头一样,气息不畅。
玥萱虽说是心中有些疑惑,但她亲眼看见薛姨娘死在自己跟前,也没想到他杀的可能,心中已经是偏向薛姨娘畏罪自杀的想法了。
但洛泽一番话却让她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他查看完毕,就从大门出去,微微敛目挡住眼中的冷光,“线索又断了,看来姓薛的是被人当棋子用了。”
“怎么说?”玥萱说罢又紧接着问道:“难道薛千兰并非凶手?”
洛泽没有肯定也未否定,“她定是参与了这件事的,怕是没料到自己给那婢女的药真的是毒药。”
“可她已经死了,你又是从何看出来的?”
“她并非自杀。”洛泽回头看了眼房间,冷淡道:“有人赶在咱们之前杀了她。”
“那现在如何是好?”玥萱只感觉自己脑袋一团乱,两天两夜都未休息,再加上方才消耗过多,她整个人都觉得昏昏沉沉的。
洛泽亦是两天两夜都未休息,不仅如此还一直奔波在寻找凶手的途中,而且催眠术是十分消耗精力的,他的眉宇间也显出一丝疲色。
揉了揉眉心,看了眼被乌云遮住的天空,淡淡开口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你去府里查查这几日她的动静,仔仔细细的差,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玥萱点头,正看见四个和尚抬着两副担架,上面用白布掩着,只能隐约看到尸体的轮廓。
寺院肯定不会将两具尸体留在这里,其中一个和尚来到洛泽和玥萱跟前,双手合十问道:“两位施主,这两位女施主的尸体您看……”
洛泽冷哼一声,淡淡道:“若是嫌麻烦,就从后山扔下去,死前恶事做尽,死后给野兽加餐也算了积了功德了。”
和尚顿时一脸为难,人死在寺院已经够麻烦了,偏偏还没人管这事,但他又不可能真的给扔了,正想再开口时却看见厢房的拱门口进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挽着少妇的发型,穿着一身素色衣裳,脸上未施粉黛倒是清丽无双,她身后跟着四名婢女正缓缓而来。
洛泽不认识那少女,却认得身后婢女的衣服,那分明就是国师府的制服。
玥萱皱了皱眉头,对洛泽小声道:“她是府上的大少奶奶。”
经她一提醒洛泽这才想起来,前年好像御珀诺是成婚了,娶得好像是个什么侯府的庶女,但这个时候她来这里干什么?
洛泽上下打量了来人,见她一副弱不禁风摸样,看起来并无任何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