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岛上的风景截然不同。
女骑士伸出手指指向前方,那里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大陆。
我不曾知晓的大陆。
铃铃铃——铃铃铃——
我被嘈杂的电话铃声吵醒,脑袋像是注了铅一般沉重,累得我有点不想爬起来。只不过铃声一直响着,像是一把锤子一样不断的锤击着我脆弱的耳膜。懒得起身的我只能凭借着潜意识的习惯,划着手寻找那放在桌面上的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小区派出所。”
话筒传来的声音像是有人拿着一根冷到极点的冰棍突然间捅到我的脑子当中胡搅乱搅。
“啥?派出所?怎么了警察同志?”
莫非
“难道可儿那家伙刚回来就在外头闹事了?”
电话另一边传来警察叔叔困惑不已的声音:“不是的先生,你的闺女跑到外面后被好心人带到我们派出所这边了,你过来把她带回去吧。”
“哦好我知道了。”
我回过头,床铺上杂乱一片,那头刁蛮小狮子果然不在床铺上。睡意全无。
我套上不知什么时候扔在床上的工装外套,然后到玄关那边穿上阿迪达斯的跑步鞋后离开房间。
走出房门的时候我才发现,一觉醒来现在已经快要五点半了,黄澄澄的夕阳即将落下西山,东边的天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轮半月。
仔细倾听甚至还可以听到我胃部蠕动所发出的咕咕声。
中午的时候只吃一个三明治和一杯柠檬茶果然是有些熬不住。等会把那丫头撵回来的路上再买一些吃的吧,我这样想道。
我照着脑海中的地图,一步一步走在前往警察局的路上,街上的风景就与往常一般无二。然后,异样发生了。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突然钻入我的鼻腔,黑暗得像是可以吸收一切光芒的小巷子伴随着血腥味一同闯入我的视野。
明明平时路过这小巷子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的将其忽略。因为这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小巷子,没有丝毫特征的小巷子。
就跟这城区里成百数千的小巷子一样。里面可能住着乞讨的老乞丐、野猫、也可能只是堆放着一堆毫无利用价值的垃圾。
或者,也可能藏有这个城市的另一面,黑暗的一面。
换作平时我肯定是头也不回地直接转身离开,甚至去多看它一眼的想法都没有,只会孪足力气,有多远跑多远。
特别是在闻到血腥味的这种情况下,但凡带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走进巷子的话,肯定是会发生一些麻烦至极的事件。比如说遇到某克隆人实验计划之类的。(出自魔禁)
可是不知为何,在我靠近那条小巷子的时候,我的双腿总是不由自主地往里面走去。
可恶,我又不是某个刺猬头,凭什么手无寸铁的走进去,就凭着自己的主角光环吗?行行好,我的右手可没有什么超能力。
而且我又不是那种好心人,更不是那种梦想着成为正义伙伴的好好青年。这种麻烦事真的能少点就少点,最好就是与我不相干。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的双腿却依旧不听我大脑的控制,逐步步向黑暗的小巷深处。
黑夜大人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又是遍体鳞伤的状态。
她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链式卫衣,脸上则是带着一个蓝色的医疗口罩,双眼痛苦的朝我看了过来,面色苍白得像是抹了白面粉。
“你怎么在这?”
如果不是在这静得犹如脱离城市存在的小巷子里,我恐怕没办法听到她这细小如蚊鸣的声音。
“我倒想问你怎么在这,而且又是这个样子。算了,我先送你去医院再说吧。你先别说话。”
我伸手拿下她的口罩,发现她的嘴唇就像是冻霜的柿子,瞧不见一丝血色。
地上也湿漉漉的,脏乱的水泥板上洒满了她暗黑色的血液,在这阴暗的巷子里,将其称之为阴暗角落的淤泥反而会更加贴切。
她的喉咙里不时发出微不可查的呻吟声,仿若喉咙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想发出求救声却又没办法发出声响。
伤口处尽管经过一定的处理,但鲜血依旧滴答滴答的往下滴,形成地面上那一片黑色的沼泽。
她没能高声求救,也没有能力伸手捂住自己的伤口不然鲜血往外流。
情况极不乐观,可能比之上次还要严重得多。再不送医的话,她可能真的就要因为失学过多而死了。
她用那满是鲜血的手扯着我的衣服,痛苦的摇头说:“不要医院。”
只是这种情况那容得她选择?而且看她这种情况,可能还没到神医那里她就得翘辫子了。更别提她现在还欠着神医一大笔钱呢。现在的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唯一的解决办法就只有送她到医院进行治疗。
“行,不去医院,咱去神医那。”
听完我的话后,她脑袋一歪倒在我的怀里,面色依旧苍白,双眉紧锁。脆弱得仿佛是一触即碎的玻璃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