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只是一个被你甩了的可怜学弟而已,怎么可能有资格说你呢”我顿了顿,看着她眺望江面的微红侧脸,心里忽然有些感伤,“虽然没有资格教训你但你可以多多利用我啊,利用一下我这个不成事的学弟。”
“你都说自己不成事了,我怎么还会把事情交给你呢?对了,你干嘛跑出来呢?夕乐和小灵呢?”她忽然回头和我对上眼睛,没有丝毫恋爱的感觉,只有一种被警官审问时才有的感觉。
我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吊在指间朝她摇了摇,“给你送钥匙来了,出来的时候,我有拜托医院里的熟人帮我看着他们两个小家伙,不用担心。”
说到这,学姐无言地看着我手上的钥匙,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最后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另一串钥匙出来。
“你那一串是夕乐的我自己的钥匙怎么可能忘记?”
“啊?欸?!那夕乐干嘛”
话还没说到一半我就意识到夕乐特地骗我出来追学姐到底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不可能让我在学姐面前出丑。
我有点看不清学姐脸上的红晕到底是刚才哭过的痕迹,抑或是害羞导致的痕迹。
两人心知肚明,话题自然也就断在这了。
耳后传来汽车的轰鸣声,眼前却是一片宽广的江面,淡淡的水腥味伴随着寒风扑面而来,这阵风恰好成为压倒我鼻子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啊这该死的鼻炎,老折磨人了,真是想习惯也习惯不了啊。”
学姐将刚才的纸巾递给我,并且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哎呦,鼻炎啊?真是可怜。”
“那可不,一大早的,鼻子就给堵得紧紧的,就是吃饭都吃不香。”
欸,等会,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回头看向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的学姐。
“那你是怎么闻到病房里的汗臭味的?”
“学姐,可能你不信,我的嗅觉其实是在眼球上的,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味道,所以”
学姐一副你继续扯的表情,根本就没理会我的狡辩,我只得带着假笑放弃挣扎。
“算了,两天不洗澡的确有些难受,我就先回家一下,医院那边你帮我看着吧。”说完后,她伸着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上去不是一般的疲倦,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四十八小时没闭眼了。
“我载你回去吧,要不然你这种情况还没走回家就得睡死在马路上了。”
“嘶,我发现你最近这张嘴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啊!高中那会你可不会这么毒舌的才对。”
“行啦行啦,赶紧上来吧!再耽误一会我都可以来回跑两趟了。”
学姐拽不过我,只好乖乖的顺着我的意思坐到我的上面,不对,是坐到我自行车上面!
于是,我再次来到学姐的家里头。环顾周围,空荡荡的房子里充斥着生活的气息。被擦得发亮的桌子,摊放在电视机前的游戏机,以及,在电视片旁边那一张张的照片。
“我先去洗个澡,很快的,等我一下,等会一起过去。”学姐对我说完后,匆忙地拎起衣物跑进浴室。
“要不你就先在家睡一会吧,等到下午我回家的时候你再过来就可以,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是闷头看书,在医院陪着夕乐看书也是一样的。”
浴室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学姐的声音也伴随着一齐传出:“这怎么可以呢?哪能我自己回家睡觉,反而让你去照顾夕乐的呢?”
“就说你这个人顽固得不像话,长时间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先吃不消的。”
“我早就习惯了,没事的。”
是吗?习惯了、没事的。
那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会自己一人躲在江岸边哭呢。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也许我就真的信了她的邪,也许就跟以前一样,把她当作那位无所不能的学姐。
空气沉默了有一会儿,只有水声不绝于耳。
“学姐”我说,“你的父母呢?怎么好像没见你提起?”
在这个时候我却是说出我平时最不敢问的问题。
“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我的话语声落下后,浴室里的水声也随之消失。
我可以听见学姐在浴室里慢慢穿衣服发出的声音,一言不发。我本以为她是无视了我这个问题,其实不然,在学姐拍打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并且坐到我对面后。
之后,她用很平淡的语气这样说道:
“我的父母啊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突然问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