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陪小姨到第三天下午的时候,乔羽鹤的电话准时到达,提醒她该“回家”了。
在送宁雪回去的路上,乔羽鹤见宁雪又是一言不语,心情极度差,以为她担心小姨,就说:“宁雪,你放心好了,你小姨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大夫和护工,还有,宁雪,这几天南哥刚回来,心情不好,你不要和他提来看你小姨的事……”
“你不是说我是自由的吗?怎么……”
“宁雪!你为什么总是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乔羽鹤的大声显然吓到了宁雪,见宁雪低下头不支声了,他到有点儿不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的状态不好,你小姨见了,也担心你不是吗?”
宁雪没有应答,半响后,宁雪终于忍不住问道:“羽鹤,玲玲是怎么死的?”
“宁雪!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去管也不要去问!南哥不喜欢!”乔羽鹤认真且严肃地告诉她。
这句南哥不喜欢,一下子激怒了宁雪,她有点冲动,朝着乔羽鹤大叫:“你们家南哥不喜欢,就可以杀人吗?玲玲那么年轻,还有很多未来……”
“宁雪!”乔羽鹤刹住车,转身瞪着宁雪,那股气势,似乎要将宁雪拆骨入腹,不让她问完全是在保护她,“你知道韩玲她对你做了什么?你傻不傻?”
突然刹车,宁雪差点碰在挡风玻璃上,还好系着安全带,待她镇定下来,拍着胸口,气呼呼地对上乔羽鹤的话:“不管她对我做了什么,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吧!再说,我又没有要你们去杀了她。”
“你真是活该被害。”乔羽鹤气呼呼地发动车,不再和她计较,“为了你小姨,韩玲的事你最好不要在南哥面前提起!”
那天要不是他和腾项南即使赶到,宁雪的小命就丢在那晚了!玲玲给宁雪找的那个男人是出了名的*者,在他手上被虐死的女人不知有多少。
韩玲根本就不是想着要让那个男人给她一千万,而是要那个男人置宁雪死地。别说救她小姨了,就是她自己也别想活了。
当时腾项南介于韩玲是个女孩,本想放她一条活路的,可是,韩玲知道宁雪被人救了,还不息心,还到处想着办法要把宁雪置于死地,要让应蓉死在牢里,腾项南这才没有留下韩玲的命。
宁雪再无出声,那个男人是一个想要人命就能要人命的人,她觉得生命原来这么脆弱,脆弱的不堪一击。
她不是怕,她是没有资格去怕,应名她是他的妻子,可是她心知肚明,她就是人家腾大老板泄欲的一个工具,或者,是她还想不到的一个什么计谋吧。
她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是个什么身份。既然人家南哥不喜欢,你就按着人家喜欢的来吧。毕竟人家出了一千万!还为小姨安排了最好的大夫去治疗。
嫁给他不能问为什么,他杀了人也不能问为什么。一切皆因“南哥不喜欢!”
宁雪臣服了。
乔羽鹤将宁雪送到腾项南的别墅就走了。
为了得到一千万,她所做的一切,她从未后悔过,只是当听到玲玲死讯的时候,她却上心头,感觉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恐惧,心如死灰一般,全身也再无力气。
玲玲虽然烈了点,心眼坏了点,但还不至于判她死刑,那是一个年轻的生命,活生生的生命!
——
还是那个冷的让人胆颤的房间里,还是一样的等待。
太阳已经偏西,腾项南还没有回来。
夕阳把那抹最浓烈的灿烂透过落地窗洒进屋里,总算给房间里添了一丝暖意。
李嫂第三次请她下去吃饭,她都说不饿,最后,李嫂将饭菜端上来,宁雪让她放在桌子上,直到李嫂一番劝慰后离开,宁雪都没有吃一口。
西山的山神收走最后一点儿亮,夜幕也渐渐暗下来,宁雪走进浴室,洗了澡,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她打开衣柜,里面有很多女士的衣服,虽然她和他结婚了,但这个婚姻意味着她还只是他的一个性伴侣,她明白。
而衣柜里女人的衣服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她的。像腾项南那样才貌双全的男人身边要是没有几个女人到不正常了。豪门里的女人大多脾气大,她还是别去招惹那些女人,免得“南哥不喜欢!”
关上衣柜,她打开旁边的衣柜,宁雪吓了一跳,里面一柜子的男装,各种款式,各种颜色,应有尽有,宁雪摇摇头:资本家真是不一样!这么多衣服,穿得过来吗?一个小时换一身也换不过来吧。
她随便拿了一件腾项南的衬衣穿上,不管怎么说,他是她的男人,穿一下他的衣服,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问题吧?应该不会惹得南哥不喜欢吧?
腾项南的衬衣穿在她的身上,很宽大,倒像一件短裙了,袖子太长了,她依旧挽起好几圈。
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看来今晚腾项南是不会回来了。
这几天在医院里陪小姨,基本就没有怎么睡,所以,她不一会儿就去了周先生那里。
在周先生那里,她见到了玲玲,玲玲哭了,泪水是红色的,白的渗人的脸颊上流下两行血泪来,满眼眶都是血,她摇着头后退,说不是她做的,她没有杀她。可是玲玲却伸出血淋淋的手来抓她,生生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都抓疼了,而且不停的喊她的名字:宁雪!宁雪!
“玲玲!放手!疼!”她从梦中惊醒,一下子翻身跌在床下。她爬在地上不停地哭泣颤抖,好可怕的恶梦。
“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