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连连,放肆在山顶,花草肆意只因没有约束,平雅茹嘴角一勾,轻蔑的得意着,“宁雪!去死吧!”
“啊!”宁雪脚下一滑,感觉身体重心向下,她死死的抓着平雅茹不放手,要死一起死!
平雅茹也害怕自己会掉下去,用力挣脱宁雪的手,这个时候,如果不把宁雪推开,她也会和宁雪一起掉下去的。
回头的路已经没有,两个人的重量只会迫使下降的速度加快,平雅茹在千钧一发之时,狠狠的咬上了宁雪抓着她的手。
宁雪吃痛,放开了她,就在掉下去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好不甘心啊!
只觉得自己被一只手抓住,对方的淡淡的温度传来,她真切的感觉到了,不是梦幻,她抬眸看去,脱口而出:“凌枭!?”
凌枭点点头,嘴角弯着,宁雪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她从未见过凌枭的笑容,可是,这确实是真的。
“别怕。”凌枭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宁雪听得清楚,凌枭是受过训练的人,是练家子出生,拉一个宁雪上来,如同拉上一只小猫。
“凌枭!你要救她,就和她一起去死!”平雅茹冲着凌枭打去。
一手拉着宁雪,凌枭似乎用不上力去,他咬着牙齿,“平雅茹!你想死?!”
两个人在面上打起来,凌枭拉着宁雪的手也用不上劲,平雅茹待着机会,想把凌枭也推到山下去。
医院里。
腾项南爬到窗口,见楼下早已没有了顾云翔的车,而宁雪也不见踪影,他想到宁雪可能去看乔羽鹤了,就和父母说了一声,他又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灿灿走出了病房。
来到乔羽鹤的病房中,乔羽鹤正在换自己的衣服要出去,而闵诺辰正在极力的阻拦。闵诺辰说乔羽鹤把自己当铁人看,那是肉身,捅一个洞就改休息。
而乔羽鹤担心平雅茹还会作乱不休,非要出去。
“腾家有那么多保镖,还有马科也在外面,你别把自己当仙家好不好?你以为你孙悟空会变啊,身上的窟窿嘴吹一口仙气就能好!”
“羽鹤!”
乔羽鹤和闵诺辰一回头就看见了腾项南。
“南哥。”二人齐声。
“灿灿醒了吧?”闵诺辰问。
“还没有。”
“麻药作用,一会儿就会好。”闵诺辰指着乔羽鹤对腾项南说:“南哥,你说说羽鹤,肚子上破了洞,还要出去。”
“雪儿来过吗?”腾项南看看病房,这间病房了一个套间,外面刚刚进来时没有人,里面也一眼看去没有,卫生间里也没有声音,腾项南急着问道。
“宁雪?没有啊!”乔羽鹤回道,“我一直都醒着,她没有来过,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不见的?”
乔羽鹤急着问道。
“没事,你休息你的!”腾项南转身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对闵诺辰说:“不许他出去,如果他跑出去了,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
“南哥!”
“不能走!我这条腿还有用呢!”闵诺辰抱着乔羽鹤不撒手!
到处找不到宁雪,腾项南让医院快速去调监控,等调监控时,腾项南拨通了应宁的电话,她觉得宁雪有可能去见应宁了。
腾项南推理,应该是应宁担心孩子和宁雪,来看她们,不敢露面,宁雪去见她了。
可是,应宁却说她在家,没有看到宁雪。
腾项南挂了电话的时候,就看到了监控上宁雪急急忙忙的打车离开。
腾项南离开调出计程车的车牌,电话打去计程车站。
对方回说司机电话关机,正在联络。
腾项南心如热锅上的蚂蚁。
虽然腾项南在电话里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应宁听得出,是宁雪不见了,她急急忙忙的穿着外套出门。
客厅里,沙发上的权昌盛放下报纸,看着急匆匆的应宁,从腾项南的婚礼回来,应宁雪就心神不宁,一个人躲在楼上,他也没敢打扰。
这会又风风火火的要出去,他站起来,“宁儿,要出去?”
“嗯,我出去转一圈。”
“别开车了,让司机送你去。”权昌盛见她心神不宁,担心她。
应宁顿了一下,停住脚步,嘴角露出一个尴尬的弯度,“到是也没有什么事,不出去也可以。”
看到应宁不走了,但是心里,却早已飞走了,权昌盛心中一紧,“那你路上慢点开车,我上楼休息一会儿。”
看着权昌盛上楼,应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医院里,腾项南已经联系到计程车的司机,已经出发了。
应宁推开灿灿的病房,手在颤抖。应宁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小人儿,泪水一个劲的在眼眶里抖索,咬着牙齿的嘴唇一个劲的颤抖。
记得第一次和阔别二十七年的女儿相见时,女儿就带着这个孩子,她疼这个孩子一点儿也不亚于对女儿的爱。
都说人是往下亲的,隔代更亲,可是,后来知道这个孩子并非女儿亲生时,应宁也丝毫没有减去对灿灿的爱。
反而是更加的疼爱,如今看到她小小的年纪替父亲挡枪,她有心疼她,天更对这个孩子有着千丝万缕的担心。
她毕竟才只有三周岁,她那么小,尽管还什么都不懂,尽管她当时可能不知道那枪对打在她的身上是什么后果,可是,她还是向父亲奔去。
她知道腾项南爱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如今孩子为了他躺在这里,腾项南一定疼死了。应宁也心疼女婿,也心疼女儿,泪水想忍住,可是却怎么也不听她的话。
应宁抹了一把眼泪,假装挤出一丝轻松来,仿若就是一般心善的女人看到了这么小的孩子而那种感动。
“宁雪呢?怎么不见她?”应宁假装问欧阳燕,因为她不能确定腾项南给她打电话问她宁雪的事,腾世卿夫妇知不知道。
“刚刚顾市长路过这里来看了我们灿灿,走的时候,宁雪去送了一下,一送就到现在没有回来。”
欧阳燕的话语里有对顾市长的不满。腾世卿皱着的眉头,轻哼了一下,“宁雪一定是有什么事出去了,或者是去看羽鹤那孩子了,和顾市长有什么关系”。
应宁待了几分钟,护士过来三四次,腾世卿夫妇都急切的问了孩子怎么还不醒?护士小姐说是麻药的原因,很快就会醒,孩子已经没有问题,可以放心。
应宁这才离开。出了医院,应宁就给顾云翔去了电话,电话一被接通,不等顾云翔说一个喂字,应宁就冲着电话叫道:“顾云翔!雪儿呢?!”
“什么?你说什么?”顾云翔莫名其妙的问。
“你来医院干什么?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顾云翔不明白应宁说的是什么,但是他确定了宁雪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他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在电话里说着要和应宁见面谈。
“老顾,谁的电话?这么急,要去哪里?”曹敏站在客厅,看见顾云翔急匆匆的下楼来,她越过气派的真皮沙发走近顾云翔。
“没事,工作上的事情,我出去一趟。”顾云翔拿开手机,捂着手机的听筒,和曹敏说了一句,人已经走到外面。
路边,白色路虎停了下来,顾云翔下去走到应宁的车边,敲了敲车窗,应宁放下车窗,冷冷的抛出一句,“上车说!”
顾云翔上了应宁的车,车窗按上去,可是,即便是车窗按上去了,那辆白色的标着001的白色路虎有几个人不知道那是市长的车呢?
“宁儿,找个地方谈吧,这里……”
“顾云翔,雪儿呢?”应宁打断他的话,和他找一个地方,她都懒得和他见面,现在关键的是女儿不知去向了。
一头雾水的顾云翔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应宁见他像是真不知道,也知道顾云翔也不是害宁雪的人,就把顾云翔从医院出来,宁雪去送他一送就没回去的事说了一遍。
顾云翔成熟的脸庞沉得较刚才更厉害了,他走的时候,宁雪就站在原地,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宁雪看着他的车子开出医院,他当时心里还正为宁雪这份情而感到着呢,怎么就不见了呢?
医院里人来人往,尤其门口的人更是可以用川流不息来形容,宁雪怎么会不见了呢?而且她的宝贝女儿还在医院里,她怎么会离开呢?
“是不是回去了?”顾云翔说。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宝贝儿子。
一听到顾云翔说宁雪可能回家了,应宁的脑子里立刻想到了是不是应蓉出了什么事,她拿出电话给应蓉拨过去。
应蓉接起电话,应宁没有敢直接问,万一宁雪没有回去,又让应蓉跟着操心了,听应蓉接电话的声音,也不像是有事的人。
“蓉蓉,雪儿在吗?”
“灿灿受伤了,她在医院啊。姐,你找她有事吗?”
看来应蓉不知道,应宁推说没事,就是随便问问,就挂了电话。
怒目朝顾云翔再次射去,应宁急的落下了眼泪,“上次就告诉过你,不要去找她,不要去打扰他们,你怎么不听!你非扰乱了他们的生活你才甘心!”
“别急,我打项南的手机,我问问他找到宁雪了没。”顾云翔拨通腾项南的手机。
“喂,顾市长。”
“项南,宁雪和你在一起吗?”
“是,我们在一起,我现在有点事,一会儿回给您。”
顾云翔还想说什么的,腾项南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应宁见顾云翔挂了电话,就急着问是不是腾项南找到了宁雪,宁雪现在在哪里?
“他们在一起,你放心好了,你的女婿有保护你女儿的本事。”顾云翔看看车窗外,“宁儿,能找个地方说吗?”
应宁没有回答。
“茶楼见吧。”顾云翔下了车,上了自己的车。
应宁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刚刚的话久久的回荡在她的脑海,他的话说的听着心里暖暖的,他说:你的女婿,你的女儿。
山顶,凌枭一只手狠狠的钳制住平雅茹的一只手,然后狠狠的一拧,只听得一声脆响,平雅茹的手疼的再无力气去打凌枭。
凌枭这才用力把宁雪拉上来。
被拉上来时,在悬崖上已经坠了半天的宁雪全身已经瘫软,一个踉跄跌在凌枭怀中,凌枭顺势抱紧怀中的女人,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口中不断安慰说着安慰的话语:“没事了,宁雪,没事了,别怕。”
凌枭的怀抱很宽大,很温暖,像腾项南的一样,那是男人独有的胸怀,但从不失柔情,宁雪努力使自己能镇定一点儿,心情能安静一点儿。
自我调节后,宁雪仰起头抬起眼眸,看到了凌枭清冷的脸上有些拧,眉心依旧是曾经那般深锁,她轻轻的推着凌枭的胸口,就触到他结实的胸肌,那个硬度和腾项南的胸肌好有一比。
借力离开凌枭的怀抱,凌枭在宁雪推他的时候也没有继续抱着她,而是放开了她。
“谢谢你凌枭。”宁雪抹着眼泪,突然想到,凌枭有没有受伤,她打量着凌枭,“你没有受伤吧?”
凌枭摇摇头,依旧如以前一样少言,可以不说的话,他就不会说。
“凌枭,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宁雪突然问出一个很尖锐的问题来。
但这个问题,凌枭似乎不为之动容,依旧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目光深邃的看着宁雪,宁雪和凌枭也算一起共过事,但凌枭虽为龚炳扬的一个特助,但他似乎比龚炳扬都要拽,都要盛气凌人。
他从未正眼看过宁雪一眼,从未和气的和宁雪说过一句话,而今天出去,却舍命救了宁雪,而此时面对宁雪的话却是那样的眼眸纯净。
宁雪有些局促,这样冷清但炙热的眼神,她经常见到,在腾项南每次生气和吃醋的时候,腾项南就是这样狠狠的看着她。
喉咙滚动了一下,宁雪吞吞口水,眨了一下眼睛,这样的人真的很难对付,你问他话的时候,他总是一副不屑告诉你,又懒得理你,而你却正在等着他的回答。
话也不能从人家嘴里硬掏出来,所以,宁雪显得有些为难。
“我是跟着你来的。”
突然,凌枭一句,本来宁雪已经放弃等他的回话了,以为他不会说,可是,就在这时,凌枭突然一句。
“你跟着我?”宁雪的眼睛睁的很大,如同夜里打开的白炽灯灯泡,又亮又大又明,她的脸上也是一脸的诧异,凌枭的这个答案显然让宁雪更加糊涂了。
一直以来,他们之间根本就好好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吧?他跟着他,这为那般?宁雪用狐疑的眼光看向凌枭。
“凌枭,你喜欢宁雪,或者说你爱她?!”平雅茹站起来,抱着那只被凌枭折断的胳膊,疼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可是,她还是坚强的站起来。
嘲讽的看着凌枭,嗤笑着,那种眼神多么的不消和夸张,平雅茹也算一个有胆识的女人,胳膊断了,任是一个男人也不会这般坚强。
“平雅茹!你想活命就闭嘴!”
不等宁雪还在定踱平雅茹的话,凌枭厉声朝着平雅茹喝了一声,那话语里满是叱喝,好像还带着命令,似乎平雅茹说的是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有那么的保密,不想让人知道。
宁雪看着平雅茹的眼神再次回到凌枭的脸上,希望这中间该有一个答案才合乎情理。
平雅茹要她死,是因为平雅茹爱着腾项南,上次腾项南在力扬的露台那样狠心的羞辱和对待了平雅茹,平雅茹报复,那是理所当然,可是,这凌枭和她,或者说,凌枭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她?
一起在力扬工作数月,他们之间总共见过为数不多的几次面,说过的话没超过五句,他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她一眼,在宁雪看来,她自己是凌枭眼里是多么的不屑。
如今平雅茹却说凌枭喜欢她,多么的滑稽,宁在刚听到的时候,是惊讶了一下,可是马上,就认为平雅茹在胡说八道,因为胡说八道从来都是平雅茹的看家本事。
宁雪就当她说了一句玩笑,也不在去追究,现在,她必须得赶快回去了,因为,出来这么长时间,腾项南一定正在到处找她,找不到一定会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