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蛋糕房的宁雪,听到身后有人叫了她一声:宁雪!
宁雪回头,看着眼前的人手里的蛋糕差点掉在地上。
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让人头皮瘆的慌,宁雪提着蛋糕是手紧了一下,又松弛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她心里是想着迈开步走过去的,可就在脚下迟疑那半秒的时候,对方到先向她走过来。
“宁雪,好久不见。”
柳青青挽着鄂冬的胳膊,整个身子跨在鄂冬的怀中,说话间轻挑秀眉,光光朝宁雪射来,那种表情妩媚极致,好像在给宁雪宣誓她是主导地位,而宁雪看到她就该理亏。
“恩。”
宁雪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声,她顿了一下,刚要开口再问对方下话的,只听得对方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又开始了。“怎么?现在嫁入豪门了,能耐了,不认识我们了?”
见到他们二人本来有一些紧张的,可是一听柳青青的话,宁雪有些反感。她没有太多在意柳青青的话。
“青青,鄂冬,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老公一放行,我们就回来了,毕竟这才是我们的家,我们怎么能漂流在外不回家呢?”
青青这样的冷嘲热讽实在有些让人接受不了。但是宁雪还是很有素质的一个人,想想腾项南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对柳青青也属实是有点过分,毕竟人家好好的一个人,被他禁足了,柳青青回来找她出出气,也想着由她数落两句的。
果然柳青青毫不客气的继续说:“宁雪,没想到,你尽然那么狠,让你老公把我赶到国外去,你怎么没有唆使他把我也灭了,就像对待玲玲那样,你不是眼不见心不烦了,也能显出你的本领来不是吗?”
“青青,你误会了,我没有那样做,我老公不让你回来,我真的不知道,我……”确实她是看了电视才知道的。
“宁雪!”柳青青干脆的截断宁雪的话,凛冽的表情和口气,放看哎挂着鄂冬的手,向宁雪走进一步,“你何必撒谎!谁不知道你一直就恨我和玲玲,你恨玲玲和我合伙骗你,把鄂冬从你身边抢走,你一直在找机会报复我,所以你先杀了玲玲,后来又找着机会把我赶出国内去。”
“我没有!”宁雪硬朗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毕竟是我老公错了,我替他给你们道歉了,对不起。”
她是嫁入豪门了,可是,她从来没有装作不认识他们,他们这次能回来,还不是她恳求了腾项南吗?柳青青和她之间,大家该是谁也不欠谁才对。
只是,腾项南把她禁足的国外,这一点有点过分了,但是这些事她也是不知道的,知道后,还不是在第一时间把她弄回来了吗?
柳青青冷嗤一声,“哼!宁雪别装了!你找了一个可以主宰人死活的老公,你多牛逼啊!你该大方的在我们面前炫耀才对啊!”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宁雪转身绕过他们迈开步伐疾步朝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该道歉的她已经道歉了,虽然道歉不能弥补柳青青的这四年,宁雪也曾想过,如果柳青青一定要有人来承担她被禁足的四年,只要她柳青青说出来,她宁雪愿意用任何方式去补救,可是,刚刚看到柳青青那种态度,宁雪突然觉得自己到真不想去承担些什么。
“妈妈,怎么去那么久?”
“妈妈,我们看到你和一位阿姨和叔叔说话了,他们是谁啊?”
两个小东西首先关心的是宁雪,而不是宁雪手里的蛋糕,宁雪微微一笑,回答女儿们,就是认识的朋友,然后吧蛋糕放进两个小家伙的手里,调整了一下心情发动车子。
一路上,宁雪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刚刚的柳青青和鄂冬。
一开始宁雪之所以看到他们震惊,就是因为刘青青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她是守株待兔在等着宁雪似的。
脑子里出现柳青青刚刚的模样,她上身一件大红色大领短长袖衫,下面一件超短到大腿根部的黑色皮裙,一双修长的细腿被一条黑色的丝袜紧裹,惹眼的还是耳朵上那两个垂钓到肩头的彩色耳环,还有脖子上那条绕了好几圈的大长项链。
一身华丽,但显出的不是贵气,而是时髦,虽然宁雪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名品,但颜色沉稳,又不夸张,在穿衣上,宁雪一直觉得得体就好,尤其现在已经快步入中年,马上就三零版的女人,她平时穿的更是稳重的很。
而面前和他同龄的柳青青这一身打扮就比宁雪时髦很多,充满着活力,而落落大方的宁雪虽然气质绝佳,到在她那种时髦女郎的面前显得有点古板了。
时髦中也不失女人味,看着柳青青这样,宁雪到也替她高兴,说明他生活的还是很好的,大家曾经年少轻狂时虽然有过不愉快,但如今时光飞逝,该是把一切不愉快都带走的时候了。
而她身边的鄂冬,就像宁雪那天在电视中看到的一样,还是那样的年轻有魅力,退去了年少时的清秀,有的是成熟的魅力。
做时装设计师的人应该是那种穿着一些时尚前沿的衣服,个性该是那种不为大众人看惯眼的那种,而作为新一代设计师的鄂冬,却是一身简单的休闲服。
这样的鄂冬依旧如从前没有那种疏离和冷漠,看上去轻松自然,透彻的宛如清泓一缕,近乎不染凡尘。
不染凡尘?这四个字在宁雪脑子里出现的时候,宁雪不禁觉得自己这样想鄂冬,是不是因为鄂冬刚刚没有用恶言冷语说她?
这样是不是有点世俗了?过路口的时候,宁雪警告自己不要再去想,还是好好的开车吧,车里坐着的可是她宝贝的宝贝啊。
一进家门,一新和一帆已经迫不及待要吃蛋糕了,宁雪招呼她们去洗手才可以吃,两个小家伙又跑去洗手。
腾项南就在这时从门口进来,孩子们也是刚洗了手跑出来要吃蛋糕。
“哟,这是哪个小老鼠把我宝贝女儿的蛋糕给咬了两口?”腾项南看着整整的一个蛋糕上有被咬过两口的痕迹,故意问道。
“呵呵。是你最爱的小宝贝。”
两个小家伙笑着开吃,分明告诉了腾项南是她们两在路上忍不住一人咬了一口。要不是宁雪说得回家洗手才可以吃,两个小家伙早就在车上把蛋糕给干掉了!
“你们两少吃一点儿甜食,对牙齿不好,一会儿要吃饭了!”宁雪从出来走出来,刚刚进去帮忙了,被李嫂和厨师给赶出来了。
“爸爸,妈妈今天在卖蛋糕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叔叔和阿姨,她们说了好一会儿话。”
一新的嘴角都是白白的奶油,就妈妈的话让她很不爱听,所以她还不忘把她妈妈一天的行迹报告给她最爱的爸爸,这算是告状吗?
“恩?什么样的叔叔和阿姨?”腾项南给一新擦着小嘴巴上的奶油。
“你干什么?乱打听什么?”宁雪走过去推了一把腾项南,“上楼换衣服去,马上可以吃饭了。”
“恩。”腾项南起身,在宁雪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起身走向楼梯。
宁雪坐在一新的旁边,擦着她又糊在嘴角的奶油,宠溺的说:“怎么那么小嘴多?什么都和爸爸说,妈妈就不能有个朋友什么的?就不能有些自己的空间?”
“那你就告诉爸爸那是你的朋友不就得了?”一新眨着无公害的眼睛。
“对啊对啊。”一帆表示妹妹的话对极了,既然只是朋友,那说出来又有什么?
“你们懂什么!?”宁雪收起蛋糕,“不能吃了,牙齿会坏!”
晚上,腾项南拥着宁雪问宁雪今天碰到谁了,宁雪推着他,反感的说:“你和女儿们能给我一点儿私人空间吗?”
宁雪这话一出,腾项南诧异的睁大眼睛,眼前的老婆一副长年受了委屈的样子。难道今天真的遇到了让她不开心的人?
“不是遇到了谁的问题,就是你孩子们对我关注的态度,让我觉得每天被你们绑的死死的。”
“呵呵。”腾项南一乐,将宁雪拥紧,并在嘴上啄了一口,“以后你绑我,你把我绑的死死的,吃喝拉撒你都管我。”
“讨厌。”宁雪想着再次推开他的,却被他一个公主抱,走到床边的时候,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温柔的温情缠绵不舍,宁雪有点分心,腾项南也没有纠缠很久,次数也就做了一次,既然老婆今天不是很投入,他也不想太为难她。
看得出她很在乎他们之间的缠绵,她即便今天不想做,但是为了老公的**,她还是极力的在配合。
“雪儿,如果有难题,记得告诉我啊,相信你老公的实力。”腾项南说着把宁雪揽在怀中,闭上眼睛假装睡去。
他想宁想有自己思考的时间,那么他就给她一些吧。
夜静悄悄的,身边是最爱的人的呼吸,均匀而清浅,宁雪抬起眼眸,伸出手来,轻抚了枕边人的碎发。
他的头发乌黑而柔滑,像上好的绒毯,触摸着手感好极了。
为了这段她爱着的婚姻,四年前她学着不去计较,不去纠缠,什么都以他们的家为重,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躲就可以躲得过去。
曾经以为一切都过去了,都忘记了,其实没有,只不过那些回忆被尘封了,吹开尘埃依旧还是存在的。
这一天究竟还是到来了,有的人走了,却还是不能将伤的痛的恨的全部都带走,是她宁雪的,还是要留给她的,不是逃避就躲得掉的。
“雪儿,是柳青青和鄂冬回来了?”腾项南抓着宁雪抚摸他的头发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他们去堵你了?说话伤你了?”
宁雪点点头。神情有的暗淡。
“给你说柳青青不是什么好货,可是,你非不听,她就是要回来找你无理取闹的!”
“可是,她似乎说的没错,我们凭什么主宰玲玲的生死?”宁雪眨了一下眼睛,有些黯然伤神。
“哼!”腾项南坐起来,冷嗤一声,嘴角拧了一下,带着一丝讥讽,“弄得韩玲的死和一个奇冤大案似的,即便韩玲死了,他们出来讨公道?他们讨得着吗?他们不过是韩玲的同学,和你是一样的,你就相信他们对韩玲就好到了那份程度,不顾一切来和你给韩玲讨个说法?”
宁雪愣了愣,她坐起来坐在腾项南的面前,怔怔的看着腾项南。
“雪儿,你为什么非要打破这种安宁?”腾项南轻轻的抓着宁雪的胳膊,心疼的说:“你宁愿相信他们,都不能相信我吗?”
“那么,你相信我吗?”宁雪反问他。
“当然。”
“那么,你别去惹他们,既然我们也不欠他们,我们不怕他们来找我,对吗?”
“雪儿!不是我惹他们,是他们来惹我!你是我的老婆,他们去扰乱你,我不能坐视不管,你如果相信我,就交给我来处理。”
“你怎么处理?”宁雪扁着嘴看着腾项南,心里却在想他能怎么处理,无非就是让他讨厌的人消失,那么,这次她还是如从前一样,任由他的所为,不去过问?
宁雪觉得懦弱成了她逃避问题的最大一个理由,她一直以不打扰自己的幸福为由,任由腾项南用各种方法斩断她所有的问题。
“你想怎么做?”宁雪看着腾项南问他。
“这次我带着你去。”
“恩?”宁雪睁大眼睛。
“恩什么?睡觉,明天我带你去,我们一起面对如何?”腾项南说着抱着宁雪双双躺下去。腾项南的眼底闪着光亮,还有一丝不舍。他轻轻的捋着宁雪的头发,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她知道,担心她难过,可是,现在看来,不让她知道,她更难过。
第二日。
腾项南和宁雪手挽着手,如同恋爱中的青年男女,一起走进一间高级会所。
他们到的时候,柳青青已经到了。腾项南见没有鄂冬的身影,脸色一沉,表现出了不满。
而柳青青扬着脸,骄傲的如公主一般,身着透视装,外面搭着一条皮草披肩,既时尚又高贵。
“青青……”
就在宁雪刚一边开口,一边说着要落座的时候,腾项南拉了拉宁雪,不许她坐,还抢着她的话和柳青青说:“鄂冬呢?”
“他很忙,你们有什么事,和我说。”柳青青抬起眉眼,沉着冷静的一塌糊涂,好像站在她眼前的人真的欠着她很多似的。
“你没资格!”腾项南不屑的看着柳青青,“如果他不来,我们不会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如果你还要去找宁雪,我还会将你送出去,这次不是四年,而是终生。”
腾项南的话说的很平静,但是却很有力度,虽然宁雪在场,但柳青青还是怕了,原来以为宁雪会成为她的护身符,现在看来宁雪完全站在腾项南的一边了。
眼见宁雪是利用不到了,柳青青站起来,冲着宁雪说:“宁雪!我们是闺蜜,你害了玲玲,还想害我不成?你……”
“柳青青!你注意你的措辞,你这样说,我可以告你的,你可能不用出国了,说不定我会给你找一个负责你终生饭费的地方!”
“你威胁我?”柳青青朝腾项南看去,看去的时候,理直气壮,只看了一眼,便心里胆寒。
眼前的男人天生一副煞气,仿若他就是主宰人命运的天神。
宁雪见柳青青害怕腾项南了,拉了一下腾项南的手,示意他不要那么凶,并不是每个生人都能接受他这种态度的。
而腾项南日进斗金,今天还有一个十几亿的大单子等着他去签,把这么重要的失去都托着来处理老婆的事情,而柳青青尽然还和他耍花招,他不当面扇她就不错了。
腾项南拿出电话,对这电话说:“请鄂冬先生上来。”
宁雪和柳青青均愣了一下,不到三分钟时间,门开了,是马科将鄂冬送进来的。鄂冬进来后,马科就出去了。
腾项南这才拥着宁雪落座,他叠起腿来,肆意的将身子靠在沙发后,随意的好像他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那股威严让此地界的温度直线下降,他要告诉这里的人,别把宁雪的宽容当做是懦弱!
“坐下说。”
腾项南简单的三个字后,鄂冬说了一句:“谢谢”坐到了腾项南和宁雪的对面,柳青青这才挨着鄂冬坐下来。
“鄂冬先生,我是宁雪的老公,第一次见面有些唐突的请你来,不会介意吧?”
鄂冬没有说话,但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不介意。
“好,我们说正题。”腾项南依旧靠在沙发上,将宁雪的手放在自己翘着的二郎腿上,又用自己的双手夹着宁雪的手。目光如霜冻后寒夜的月光,冷清而明亮。
他的双手搓了一下夹在自己双手中宁雪的手,仿若在做给某人看,让对方知道,他们夫妻是多么的恩爱。
“柳青青,听说你想问问韩玲的死。”腾项南做了一些前戏才开口,“韩玲是你和宁雪同学,闺蜜,她跳河自杀了,你的伤心我没看见,但是宁雪伤心我至今难忘。”
说到这里,腾项南感觉宁雪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他改为将她搂紧怀中,宁雪挣扎了一下,但没有被腾项南放松的意思,宁雪也只好由着他。
腾项南的话意思就是说,韩玲是自己自杀的,和任何人,尤其他的雪儿无关,而宁雪伤心了,但柳青青伤没伤心,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那和他实在是没有关系。
“她当然伤心了,是她……”
“柳青青。”腾项南轻轻的叫了一声柳青青的名字,截断柳青青想说的话,他目光炯炯,放射的冷光,“你说你和韩玲亲,想替她讨一个公道,那么我问你,你是怎么认定韩玲是别人杀的?还是你找到杀韩玲的人了?亦或者,你把那个凶手定到了我们宁雪的身上。”
一边的鄂冬一直目光游离,当腾项南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宁雪,却赶紧离开目光,因为坐在宁雪身边的男人,太强大的气场不由得让他不敢去看宁雪,哪怕一眼。
腾项南目光凛冽,射去对面,音不高,但足够震撼,柳青青想说什么的,嘴角蠕动了一下,却没有开口。而是看着宁雪,仿佛就对宁雪说,韩玲就是她让腾项南杀的,现在还来这里演戏,她倒要看看今天她宁雪的男人怎么给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