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的幽灵数目是固定的，除非自然消散不然不会有变动，邓布利多本来就很注意你的行动，”魔药大师在地窖里板着脸说，“不要打他们的主意，除非你想现在被发现后开除。”当然那样的话我是极为欢迎的。
后半句他含在嘴里没说出来。
半巫妖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直到魔药大师不自然的移开目光为止。
“西弗勒斯，你要快点打好基础啊……”半巫妖叹息着，灵魂研究是所有献身知识的人都乐于接受的一个挑战，那种渴望剖析自我的感觉比任何毒品都难以抗拒，尤其是每成功一步后凛冽、尖锐甚至有些恐惧的满足感。
如果没有充分的知识和阅历作为铺垫，很可能就这么沦陷下去——这也是他至今也没让斯内普接触灵魂方面东西的原因。
魔药大师被那种包含着奇妙意味的语气弄得有点发毛。
“我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西弗勒斯，”半巫妖放缓语气，“每当见到一些特别存在的时候一个研究者总是会感兴趣的。既然你认为这不妥当的话，我会注意一下时间和场合。”
发现对话回到日常模式上的魔药大师迅速的恢复了心情，“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待到毕业的话——你是么？”
凭希梅内斯的学习能力能在这里学习七年？我居然忽略了这一点！
魔药大师懊恼的想着，看起来未来也没我想的那么黑暗。
不过半巫妖很快就打破了他的美好憧憬。
“这里有不少值得发掘的东西，我会在这里直到得到我想要的为止，”半巫妖微笑，“七年后我可能会申请一项教授职位来保证这一点。”
魔药大师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气球，里面充满了一种名为绝望的气体。
什么时候你厌倦了这项工作辞职，什么时候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了。
半巫妖笑眯眯的想，不愿意强迫他的我是多么体贴的导师啊。
魔药大师决定一会去马尔福庄园看看倒霉的老友来安抚自己的情绪。
听说那只猫占据了德拉科的全部注意力，连给卢修斯一秒钟交谈的时间都没有，最近加大的美容美发魔药需求就是证据。
第二天校长办公室。
半巫妖规规矩矩的坐在老巫师对面，就差把双手背到后背来证明自己是个多么懂事乖巧的小孩儿了。
“嘉兰诺德先生，要来些柠檬蛋糕么？”老人慈祥和蔼的微笑。
“谢谢您，校长。”半巫妖点头，“听说您的口味很独特。”
老人眨眨眼，随后笑得很开怀，“我曾经见过你父亲一面，现在一想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啦，我也是分院那天才知道你父亲的姓氏。”
“这是我母亲的姓氏，我并不知道父亲姓什么。”半巫妖稍微疑惑了一下，随后发现老巫师口里的那个父亲就是自己。
“你父亲是个神秘且强大的巫师，和他相处的时刻非常令人难忘。”老巫师倒出两杯花蜜牛奶，“你和他长得真是一模一样。”
“我很荣幸。”半巫妖接过牛奶微笑，但并不打算纠正老巫师的错误认知，“我们外表相似是必然的。”
“你的谈吐也和他很相似，”邓布利多透过月牙形的镜片看着面前的孩子，“他现在好么？”
“不太好。”半巫妖如实回答，“他有很想要的东西但是得不到，想要获取实验材料还要被斯内普教授阻挠，而且作为助手的教授一年只在城堡待三个多月，这点时间什么都干不了，他对此很不满。”
老巫师的笑容迟滞了一秒，随后和蔼可亲的转移话题，“在霍格沃兹的这个星期过得还习惯么？”
“不错。”半巫妖轻轻的啜了一口手中的牛奶，“您有什么事情要找我谈呢？”
“事实上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觉得西弗勒斯是什么样的人？”老校长有些疑惑的放下杯子抚摸着飞到他身边的福克斯，安抚鸟儿明显有些紧张的情绪。
“他是一名温柔谨慎的教师，很有毅力和责任心，对此我非常满意。”
“我很高兴你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很多时候孩子们会被他不苟言笑的表象影响而看不见他的内在，现在我很放心。”老巫师微笑。
就像那位长相严肃但内心很害羞的麦格教授？
半巫妖也微笑，随后感兴趣的向着凤凰看去，“这是您的宠物？”
“凤凰福克斯，它伴随我度过了很久的时光。”老校长饱含感情的看着面前的老伙伴，“人老了就容易怀念过去，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对吧？”
“如果您有了宠物，那么希梅内斯要送给您的礼物就有些不合时宜了。”半巫妖没有接上这个话题，他打了个响指后校长办公室的窗子砰地一声被大风吹开，一只威武漂亮的金雕从窗外飞了进来。
福克斯飞起来怒视着这个侵犯它地盘的家伙，但是对方没有理它，只是收敛起翅膀兀自停在老巫师的肩膀上，用弯曲的喙梳理亮丽的羽毛。
“非常漂亮，但我记得你入学时的宠物并不是这一只？”老巫师赞叹着，放任这只有些自来熟的金雕停在他的肩膀上。
“这是一份不得已的礼物——如果离开您的话它就会失去生命，”半巫妖悠哉悠哉的威胁着老校长，“我想您既足够的善良，也不会失礼到去拒绝一份表示友好的礼物？”
老校长看看面前气势汹汹试图恐吓金雕的福克斯，又转头看看一脸傲慢站在肩膀上的新宠物，然后充分体会了进退两难的意思。
“它的名字叫盖勒特。”半巫妖阴险的笑，“非常死心眼，请好好对待它，不要让它独自一个待着，这会让它发疯。”
老校长有一瞬间脸色雪白，眼神锐利的盯着半巫妖。
半巫妖跳下椅子，然后鞠躬离开。
留下独自发呆的老校长，不停挑衅的凤凰和不屑一顾的金雕。
寂静的走廊上只有半巫妖一个的脚步声。
“盖勒特，我已经达到了让你随时在他身边的要求，你考虑的如何了？”
“难道需要我帮你除掉那只凤凰？”
“非常好，我可以再给你一些时间。”
夕阳下孤零零的人影向着大礼堂走去，晚餐时间到了。
晚上是首席竞选，但是半巫妖根本就没待在休息室，谁也找不到他，级长干脆果断的一挥手，算他弃权！
知道那次私下决斗的孩子们毫无异议。
最后挑衅的男孩——萨兰奇·卢克伍德成为了一年级首席，但他看起来很不高兴，眼睛里面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然后第二天半巫妖又被院长大人叫去谈话。
“你对邓布利多做了什么？”魔药大师瞪着他磨牙，“他昨天说一定要见你一面——态度非常坚决。”就差待在地窖不走了！
“我送了他一份礼物，看起来他很喜欢。”半巫妖微笑，“我相信你现在已经处理好了。”
“我告诉他你去周游世界搜集一些不常见的材料，这个过程大概要半年。”魔药大师困惑于昨天老校长的神态——像是随时准备着战斗般锐利的气势。
“那就可以了，西弗勒斯。”半巫妖点了下头，“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斯内普明白这个话题已经到此为止，这不是他需要关心的范围。
他想了想后换了个话题，是今天早晨级长的一些建议。
“希梅内斯，卢克伍德对你有很浓烈的敌对情绪，他的父亲是卢修斯的同僚，我想你应该见过？学院内部过大的分歧不利于管理。”魔药大师谨慎的观察着小号半巫妖的表情。
“你是说那个很钦慕你的孩子？”半巫妖的语调异常无辜，“我已经把首席的位置让给他了。”
魔药大师苦恼的揉揉太阳穴，决定放弃解释自尊心和荣耀之间的关系转而关注另一个词。
“很钦慕？”魔药大师反问，和半巫妖相处下来的八年让他深刻的体会到英文理解方式的多样化。
语言果然是人类最伟大的艺术。
“为了顺利成为你的首席他宁可向我发起决斗，这种精神相当可嘉。”半巫妖向学徒解释，“虽然天分不算好，但是很有勇气，在比较危险的的实验里是不可或缺的。”
也就是说让我把他当成小白鼠来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