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烛焰轻晃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进来。”齐恒没抬头,又将书翻了一页。
“主子。”莫白直接翻窗进来的,行了个礼,也没等齐恒开口问话,便道,“属下无能,查不到。”
齐恒眉梢微挑,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莫白,“查不到?什么叫做,查不到?”
“想来是有高人从中作梗,除了先前回报的那些,一无所获。只查到苏磁镇,便再没有半点线索。”
“高人?”齐恒的表情愈发高深莫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书页,思虑片刻,突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这么多年都没有半点踪迹,可偏偏这个时候露出行踪让人找到,可不就是高人么?”
莫白有些莫名,“主子说的是?”
“去,把那个王富贵给我查一下,还有,萧湛那边可以不用查了。”
“不查了?”
“既然他能将她过去的一切都抹去,你们即便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何必浪费时间。”
“是。”莫白转身欲走,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复又开口道,“对了,属下还查到一些事。”
“讲。”
“当年顾姑娘被掳,顾夫人曝尸荒野,此事,兴许与‘长生殿’有关。”
“长生殿?”齐恒眉心微动,拿书的手倏然缩紧。
长生殿,阎王驾到,恶鬼长生,长生令出,神佛难留。
十年前,长生殿因燕国的一个世家门阀灭门案迅速为世人所知,一夜之间,三百八十六口人命丧黄泉,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憷。燕帝曾下令彻查并派兵欲剿灭长生殿,可是这长生殿的人行踪鬼神莫测,行动之后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留下,连查都无从下手。最后,竟这样不了了之。
自此,长生殿依旧无恶不作逍遥法外,干的是杀人越货谋财害命的买卖。
起初他们并不挑生意,只要你出得起价,便是杀了皇帝都行。可不知为何,从三年前起,长生殿便不怎么接生意了,每个月只发出一枚长生令,只要拿着长生令才有资格让长生殿为他卖命,只不过便是拿了长生令来,若是那人长生殿的人不想杀,那也是徒劳。
江湖中还曾有人打趣道这杀人的阎王是和关二爷拜了把子不成,竟还讲起了仁义。此话被不少人当笑话讲过,可是长生令一出,还是令人闻风丧胆。
当年的事,竟然将这杀人的阎罗殿牵扯到了一起?
“是”莫白答道,“当年顾羡之在朝只手遮天结下的仇家想来也不少,若是有人想借长生殿的手除掉他也说得过去。且近日查到,当年参与此事的人兴许还有漏网之鱼。”
“哦?当年那些人不是尽数被杀,竟然还留了活口?”
“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那人参与其中,不过属下已经派人盯着了,想来不日便会有答案。”
“嗯,做得好。”齐恒顿了顿,“连枝那边怎么样了?”
“按照主子的吩咐,在他们身边都已经安插了我们的人,穆将军暂时没什么异动,不过裴相近来倒是频频进宫,除了探望皇后娘娘,偶尔会去太后的寿康宫拜见。”
“裴肃。”齐恒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只老狐狸这便坐不住了么?那宋怀庭那里呢?”
“一如往常,不过最近太傅却是一改往常,下朝后便直接回府,别人的邀约一概都推了。”
“外面的推了,那上门的呢?”
莫白想了想,答道:“好像只见了陈侍郎。”
“陈弘文?”
“是。”
“这倒是奇了,陈弘文乃是裴肃的门生,这下倒是有趣了。”齐恒将手中的书放下,若有所思的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自齐恒登基,朝中看似一片君臣和睦,但实则暗自暗藏汹涌,丞相裴肃与太傅宋怀庭分庭抗礼,各有门生,两帮人明着暗着的较劲。两个月前,恩科放榜之日,百余参加考试的书生联名上书指出吏部尚书卖官鬻爵,有碍科考公正,并在宣武门伏地请书,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此事传入陛下耳中,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要知道,那吏部尚书章泽林可是裴相的门生。
此案意味着什么,众人心知肚明。
尤其是皇帝下令,让太傅宋怀庭负责彻查此案。
个中深意,更是让人难以揣测。
就在朝中人人自危的时候,皇上却说要亲自送长公主出嫁,并亲访陈国,将国内的大小政事交由裴相打理。
顿时更让人一众大臣摸不着头脑。
“让连枝继续盯着,时不时的给那宋怀庭一点甜头。”
“是。”
“下去吧。”
窗外依旧明月高悬,只是一大片乌云缓缓靠近,原本皎洁的月光逐渐暗淡了下来。
只不过,萤火岂能与日月争辉?
便是乌云,挡得了一时,又岂能遮得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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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定不敢相信,非欢今天睡了整整一天!【惊恐脸】感觉自己已经是一条死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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