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甚至来不及想那人究竟为何会出现在穆府,他与穆远到底有何关系?
见无欢像是魔怔了一般怎么喊都没反应,连翘咬牙,掐了她一把。后者吃痛,终于回过魂来,呆呆的盯着连翘。
“欢欢,你怎么了?”连翘满脸焦急。
无欢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尖的痛意,摇了摇头,哑着嗓子答道:“没事,老毛病了。”
“什么老毛病,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有旧疾?”
“改日与你细说,先走吧,药该凉了,穆小姐等着药呢。”
见无欢似是不愿多说,连翘勉强压下了心中的疑惑,扶着她往穆子归的院子走去。
穆子归说什么都不肯吃药,穆夫人自然又是一番安抚,这才勉强将那药给她灌了下去。薛老又嘱咐了一些饮食日常的禁忌,这才带着无欢和连翘离开穆府。
马车内,无欢脸色一直不大好,连翘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薛老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问道:“哪儿不舒服?”
无欢摇头,薛老微微皱眉,正欲说什么,马车却是突然停下,不一会外面驾车的小太监的声音传来:“薛老,齐世子在外面。”
“他来做什么?”薛老嘀咕,掀开马车旁边的帘子,见齐商站在雪地里,头发都结冰了,忍不住皱眉,“臭小子,还不快回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呐,你今日这出老夫即便不给你老子说,穆远那老家伙也定会去告你的状,你便是来求我也没用的!”
齐商却是皮皮的一笑:凑上来:“薛老爷子多虑了,穆老头爱告状告状,我可不怕的。”
“你个皮猴!”薛老笑骂,“当心我回去告诉你薛奶奶,看她不念死你!”
“哎呀别啊,老爷子,您可千万别跟薛奶奶说,她会骂我的。”齐商终于被戳中了痛脚,一脸颓丧的趴在马车边冲薛老吐舌头。
“你个皮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家那老婆子。”
“嘿嘿,谁叫薛奶奶做的玫瑰糕好吃呢。”
“行啦,还不快闪开,老夫还要回太医院。”
“诶,等等。”齐商并未忘记正事,忙叫住薛老,“呐,我有位红颜知己,最近染了风寒始终不见好,您把您那个叫无欢的小医女借给我我带去瞧瞧呗?”
话音落,薛老一个爆栗赏过去:“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抱得什么心思!想拐骗老夫的徒儿,做梦!滚滚滚,别挡路。”
“哎呀,薛老,是真的,我可不敢骗您,再说了,我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相貌平平,身材比相貌更平的丫头?”
“你!”他这般放荡无稽的言论将薛老堵了回去,老头子的脸憋得面红耳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见齐商已经一个闪身,直接拉开了马车车门,一把抓住无欢的手腕就将她拖出了马车再塞进自己马车内,然后扔下一句“谢谢薛老,改日去看薛奶奶啊!”扬长而去。
留下薛老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
齐商的马车内,气氛却是压抑得紧。
无欢低着头不说话,齐商则是死死的瞪着她,那样犀利的目光若是变成利剑,估计无欢已经变成刺猬了。
马车一直慢悠悠的往前走,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
而无欢则是满脑子都是方才见到的那个人,心尖隐隐作痛。
“你就不准备和我解释些什么吗?”终于齐商阴气森森的开口,便是隔着一定的距离,无欢也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澎湃的怒意。
“奴婢不懂世子说的什么?”无欢勉强压下心尖的痛意,淡淡的开口。
“叶无欢,你还要跟我装傻是吗?”齐商恶狠狠的瞪着她,看她表情依旧淡淡的,恨得咬牙切齿的,“你倒是能耐啊,一声不吭的消失不见,想不到竟是易了容跑到太医院去做了医女,竟还骗得老爷子收你为弟子,从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耐呢?嗯?”
无欢不说话,更是激起了齐商的怒意,后者一把抓起无欢的手腕,怒道:“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向很能言善辩的吗?”
“那你想听什么?”无欢终于抬起头,冷静的与他直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静得令人发指。
没来由的,齐商竟是被她那般疏离且冷凝的表情弄得忘记了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