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唤了人进来将床上收拾一番,然后将弦歌抱进净室仔细的替她清洗干净,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替她换上一套崭新的寝衣,甚至连底 裤和肚兜都是齐恒亲手替她换上的。然后就在满心欢喜中等着弦歌醒来,甚至齐恒让莫白将折子搬到承乾宫来批。
可是整整一下午,齐恒却是什么都没看进去。一旁的元宝看着皇帝陛下盯着一本折子笑了一下午,见陛下心情愉悦,元宝也掩嘴偷笑。
“元宝,你在笑什么?”齐恒略带笑意的声响起,光听声音都知道皇上现在心情极好。
“元宝是在高兴呀,皇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喜可贺啊!”
“马屁精,还是这么油嘴滑舌。”齐恒笑骂。
“奴才所说句句发自肺腑,皇上不信奴才可以对天发誓的。”说着真的举起手作发誓状。
“行啦,这天也晚了,估摸着铃铛起来该饿了,你去吩咐御膳房做点补身子的,给她补补。”弦歌实在是太瘦了,抱起来全是骨头,还是要将她养胖点抱起来手感才比较好。想到这里,齐恒又开始吃吃的傻笑。
“是。”元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欢天喜地的跑出去传话。
眼见着天已经黑了,可弦歌还没有醒来的征兆,齐恒这才觉得有些不妙。
走到床边轻唤了一声:“铃铛?”可弦歌却没有半点反应,淡淡的血腥味传来,齐恒心中一惊,掀开薄被一看,她原本雪白的亵裤上竟是大片的嫣红,顿时慌了手脚。
“连翘,弦歌的月事是多久?”
连翘愣了一下,但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被一个男子问女儿家的私密之事总归还是不好意思的,虽然问的是别人的,但连翘还是红了脸,嗫嚅道:“欢欢,好像才,才过去不久。”
齐恒一愣,那怎会……
齐恒愈发觉得有些不妙,忙叫元宝去宣太医。
没多久,赵太医便匆匆赶来,悬了丝线,过了许久赵太医才恭敬的回道:“回皇上,这”赵太医略微忖度了一下该如何称呼,但最后还是用了“姑娘”二字,“姑娘这脉象时而虚浮时而沉冗,时而急促时而极缓,这种脉象,微臣却是从未见过啊。”
齐恒闻言,却是变了脸色:“怎么会这样?可诊得出她为何昏迷不醒?”
“额……初步看来,许是受到重创后引发的,但又像是因失血过多引起的,这……微臣无能,实在是不能妄言啊。”说着,直接跪下告罪。
齐恒眉头紧皱,看着昏迷不醒的弦歌,愈发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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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陈国陛下来了。”门外传来元宝的声音,齐恒微微皱眉,他来的倒是快!但看着弦歌苍白的小脸,齐恒已经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生气了。
过了片刻,里面才传来皇上清冷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请他进来”。
赵谦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萧湛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大半夜的宫里来人说皇上有请,萧湛便下意识的觉得是弦歌出事了。要知道,现在齐恒对他可满是敌意,怎么可能会这么晚了派人来请他?再看来请的小太监面上的急切,如果不是事关弦歌,那肯定是齐恒在宫中设了套等他去钻。虽然后面的猜想不无可能,但萧湛却也不想去赌那五成的可能。
心中有无数种再见到弦歌时的场景,可想不到的是,再见她竟然是这番光景。
她更加的清瘦了,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是苍白如纸,这样毫无生气的弦歌让萧湛格外心疼。仔细一看,她的脸上确实有斑驳的痕迹,虽然看上去依旧好看,但还是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萧湛的心里。
突然,萧湛竟不敢再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