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皇上日理万机,哪有这么多时间忙别的事情?你若是愿意,那让姐姐教你可好?”皇后的声音由远及近,齐恒抬头,正好看见宋子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朝自己走来,然后盈盈一拜:“臣妾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齐恒只是应了一声,便再没说话。
那宋子衿想来是为了见齐恒特意打扮了一番,而且为了美,竟也没有披披风,就这么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在这人人裹得厚重的冬天,她这样穿还真是扎眼。
“见过皇后娘娘。”扶桑雅没那么多心眼,见到宋子衿乖乖的行了个礼,便开口问道,“皇后娘娘穿这么少,不冷吗?”
宋子衿没成想此话竟是这个扶桑雅问出来的,于是心里有些不大痛快,可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尴尬的笑道:“才在这园子里走了一圈,还有些热,倒也不觉得冷的。”
扶桑雅就“哦”了一声,就又转过头和齐恒说话:“不过话说回来,我也觉得大梁的冬天倒是不比我们尧国冷。在尧国啊,皇后娘娘若是穿这样少,是会被冻成冰块的!”
扶桑雅的一番抢白把宋子衿堵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然后格外委屈的盯着齐恒,可对方却只是不咸不淡的瞧了她一眼,开口道:“那倒是,尧国的冬天的确太冷了。”
“对呀,我们在外面的时候就算吐口唾沫,都能马上结冰的。”听齐恒附和自己,扶桑雅忙不迭的开始手舞足蹈的讲述他们尧国的冬天到底有多冷,不过她那口唾沫倒是把宋子衿恶心得可以。
“尧贵妃。”宋子衿终于拿出了后宫之主的架势开始训诫,“虽然你是异国公主,但好歹是贵妃的尊位,既然嫁到我们大梁也该好好学学我大梁的规矩,总拿着你尧国蛮子的那副做派,怕是在后宫中不能服众呢。”
宋子衿这话夹枪带棒的说的痛快,虽然扶桑雅不大能听得懂,可也依稀明白这好像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也有些不悦:“我当然有在学大梁的规矩,皇上也派了太傅教我,我很快就能学会的。皇后你不要总是欺负我好吗!”
“你!本宫何曾欺负过你了?本宫不过就事论事。”宋子衿急了,生怕皇上将这扶桑雅的话听了去,诚然她是看不惯这尧国公主,可她的的确确未曾欺负过她。
“怎么没有!你明明”
“好了。”一直在一旁安静的站着的齐恒终于慢条斯理的开口打断两人的对话,“皇后,雅儿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身为后宫之主好生教她就好了,你方才说的那番话,哪里像个皇后说的了?”
齐恒脸上的不悦宋子衿看的清楚,当即面色一白,本想辩驳两句,可再看到齐恒一副不赞同的表情,于是话又哽在喉咙处。
“近日来边外战事吃紧,朕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雅儿,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太傅,他定会教你。皇后,你身为后宫之主若是无法为朕分忧解难,那不如让位给别人好了。”齐恒说着,颇有深意的盯了她一眼。
宋子衿顿时脸色唰白,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扶桑雅倒是听话只听了一半,于是问道:“战事?是和陈国的战事吗?我们尧国不是也要参加吗,怎么还会吃紧?”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朕自有主张。”齐恒说着,拍了拍扶桑雅的头顶,转身离开。
扶桑雅乖巧的“嗯”了一声,然后目送齐恒离开,也行了个礼告退,只留下宋子衿一个人站在那里。
待人都走了,宋子衿身后的柔止才小声开口:“皇后娘娘,咱们也回宫吧?”
“贱人!”宋子衿低吼一声,柔止吓得慌忙跪地告饶。宋子衿凉幽幽的扫了柔止一眼,开口道:“起来吧,本宫说的不是你。尧国蛮子不愧是尧国蛮子,她以为自己多么得宠吗?当真是蠢得可以,皇上若非为了拉拢尧国对付陈国,怎么会娶她?这个蠢货竟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宋子衿冷笑。
柔止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后的意思,皇上是为了攻打陈国才和尧国联姻的?”
“可不是?尧国虽然小,可它刚好和咱们大梁一南一北的将陈国夹在中间,两国一同发动战争,刚好能让陈国顾头不顾尾。”宋子衿说到这里,突然冷笑道,“说到底,皇上为何要攻打陈国,还不是为了顾弦歌那个贱人!”宋子衿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顾弦歌?”柔止一时没领悟到自己主子的意思,一脸茫然。而宋子衿却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逼得她不敢再说什么。
“回宫。”宋子衿拂袖而去,柔止这才恍然大悟的拍了一把脑门,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那陈国皇帝,萧湛,当年可是和那顾弦歌好得很的呐!
听说这次大梁发兵五十万攻打陈国,尧国也出兵二十万,与此同时,陈国西边的卫国见了也想分一杯羹,同时发兵攻打陈国。此番下来,陈国连连败退,甚至陈国皇帝都已经御驾亲征,不过看方才皇上的态度,这陈国何时才能够被拿下,想来又是苦战了。
难怪皇上最近心情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