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司礼监尖而细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离府门口站满了围观的百姓,这声音一响百姓都自觉地躲避开来,给司礼监总管大太监九珩让出一条路来。
离致鸳整理了一下衣衫带着两个丫鬟往出走,刚出致鸳庭的门就看见父亲离岸海在致鸳庭门口来回踱步,很不安的样子。
“爹?怎么了?不是要去接圣旨么,怎么在这儿?”离致鸳不解,扶住离岸海的右臂问到。
离岸海抬起头,看了看离致鸳,眉头更紧,转头叹了口气,愤愤的向前厅走去。
离致鸳转头瞪圆一对杏眼,很迷茫的看向身后的庆果庆喆两个丫鬟,庆果耸耸肩摇摇头,庆喆也是抱着手摇摇头,三个人都很迷茫,老爷这是想表达什么呢?
离致鸳以为是皇上又下旨让父亲去他国行商,倒是表现的很平常,没做多难过,所以她不明白离岸海那副样子是为何。
众人到达前厅,九珩笑脸相迎,微微颔首,离岸海和致鸳亦是如此表示回礼,待人都到齐了九珩便收了笑脸,一本正经的从旁边的随从手上拿起圣旨,缓缓打开,站直,高呼一声:“南皇第一皇商,昊城人士离岸海接旨!”
声音落下,离岸海等人纷纷跪下,低头,不敢出声,离岸海颤巍巍的回:“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皇第一皇商,离岸海,昊城人士,膝下两女一子,今赐离岸海膝下长女离致鸳与圣上第七子颜坤涵涵王殿下于三日后举办婚礼,今日特下聘礼,绫罗玉绸三百匹,金嵌和凤步摇一对,明宇山河珠……钦此~”
九珩不停念着圣旨,他身后的侍卫随从就不停地将九珩口中念出的物件往出搬。
九珩捏着细嗓子念了一刻钟的聘礼礼单,侍卫随从也搬了一刻钟,没停过,底下跪着的人依旧低着头,没人做声,门外围观的百姓都在小声议论着些什么,离岸海趴在地上的身躯颤抖着,迟迟没有伸手接旨。
“离员外怎么还不接旨啊?”九珩见离岸海不伸手问到,眼中充满了不屑。
这贱民怎得如此不识好歹?皇上赐婚应是他家的福分,怎么还不接呢?
“快接旨啊!”九珩催促着,好像那圣旨烫手一般,不肯多拿一刻。
离致鸳微微转头,看父亲的脸色难看极了,他便知道父亲是知道的,这圣旨写来便是侮辱他离家的,看出父亲的不屈,致鸳像是得到了肯定,坚定地抬起头,站起身,扶起依旧跪在地上的离岸海,离岸海亦是没做任何反抗,跟着致鸳就起来了。
“你,你们这是何意啊?”九珩大惊,看着父女俩不曾接旨就起了身,想来是想违抗皇命了。
“这圣旨我们不接!”离致鸳扶起离岸海后,抬起头,直视慌张的九珩。
“你们怎么敢!这可是皇命!是不想活了吗?”九珩大叫到,脸上的尴尬之色收了些,变换成愤怒,好像真的是在维护国威一般。
实则是南皇金钱法规定司礼监的月俸根据本月颁布圣旨的次数外加分成,颁布一纸根据地位高低有不同的奖赏,颁布成功方可获得额外加成,颁布不成功即听旨方拒绝接旨或者未能接到圣旨不得奖励,后者罚领命颁旨者月俸的五分之一,这条律例本是为了激励司礼监的能积极工作的,可如今却成了这般用途。
“按南皇律例不管是皇族婚书还是贫民婚书都不得将聘礼清单计入其中,计入者视为对女方家族的不敬与藐视,这是千年来的规定,怎么皇上是想违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