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杨氏家住拒北城中,原本也算是个农户,最后在山中挖参发了家,如今更是北边数一数二的家族企业。
上到官宦将军,下到贩夫走卒,势力范围之内,只有你有钱,没有干预不到的地方。
魏文帝一年,冬。
吴念柏奉令考察民情,那一年大雪,饱受战争之苦的人民哪里还能挨过这一场大雪,也就是那年吴念柏主张修了这座拒北城,原本仅仅是个收容灾民的小镇罢了。
张白象被远调出京,成了这座拒北城的镇北将军,杨氏与张家一同协作,成了生意上不错的伙伴,打理了没几年这拒北城还有了几分人气,再到如今的一座巍巍大城,这两家皆功不可没。
也就是那年冬天,吴念柏在桥上遇到了这个小自己十几岁有余的杨氏千金,加上那是自己又是朝中首府,两人更是一见如故,便有了后来的雪中探佳人的佳话。
两人长久的相处下来,发现自己的夫人不光才情并存,更是对国家的治理有着独到的见解,出身民间,懂得人间疾苦,也比这些朝中大臣们更加的懂得人心。
吴念柏这些年来在朝中威望,少不了自己夫人在背后的帮衬。
吴杨氏告诉老爷,要借刀杀人,我们有钱有权,完全可以利用钟家当马前卒。
吴念柏有些迟凝未决,毕竟钟瑁算是半个自己学生,若是如此利用难免有些不耻,何况以其城府,不会看不出如此拙劣的布置。
吴杨氏胸有成竹的道“老爷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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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钟府之内。
“父亲为何当时阻我,秦谷屡次辱我钟家,先是在龙虎山辱二郎,又坑杀十二地支三人,陈欣沂的事情多半也脱不了干系,今日又在太和殿前动手,不杀此子我实在难解心头之恨。”钟攀对太和殿前之事耿耿于怀。
“你是不是觉得憋屈,明明一个纨绔子弟,偏偏三番两次的从自己的安排下脱险。”钟瑁平心静气的问道。
钟攀自然也有所猜测,一次两次可以叫运气,可是屡次三番的破坏自己的安排,而且今日在朝堂之上应对的游刃有余,身上的霸道之气,怎么会是一个纨绔子弟身上所拥有的,更像是一个大杀四方的莽夫,在朝堂之上又像是巧言善辩的谋臣。
“可是终究是我钟家路上的绊脚石。”
不可否认,若是今日迎着锋芒正盛的秦谷,自己没有胜算。
钟瑁欣慰的点了点头,在受辱的情况下能迅速想出事情关键,没有被冲昏头脑,犹感欣慰。
拿起桌上的茶壶,亲手给钟攀倒了一杯茶,茶水溢出,可是并没有停的意思。
“秦谷如今就像是这杯茶,茶满自溢,今日他秦谷成了天下读书人的众矢之的,自然有人比我们更心急,陛下的态度不足以让那些读书人止步。”
钟攀依旧咽不下这口气,今日在太和殿前止步,那会成为自己武道的梦魇,可是玩弄权术的父亲却不知道这些。
刚说出“可是”二字,便被钟瑁伸手制止了。
“你在乎天下人的看法,你和你在乎北境边军中有人戳你脊梁骨,大势将近,不能在让钟家陪着秦谷站在风口浪尖之上,秦雄还活着,秦谷就太稳了,让他觉得自己稳到真的可以站在太子门前提刀对峙天下人。”
钟瑁兴许是说的有些口干,将两杯茶一饮而尽“陛下也下场了,一向高坐中军帐的主持者也站了队,那么这场对弈从本身来说就已经不公平了。”
钟瑁突然面色变得严厉了起来道“从今日起十二地支不准离府,这趟水你也别再趟下去了。”
钟攀有些垂头丧气的道“知道了,待诸军大比之后,我就回拒北城去。”
虽说嘴上答应了,可是心中却一万个不服,同龄人的较量,满脑子想的都是到了拒北城有的是办法泡制秦谷,最后在制造一个死在北寒高阶修士手下,自己在带兵打下几个据点,算是立功加报仇了,说不定官位还有的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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