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稔的买了两个人的口粮,回家的路上在那家“唐”字招牌的老字号中买了根糖葫芦,偏偏就是苋生攒了许久差了的那句诗,没有意外的又换了一根,嘴中念叨着“托太上老君的福,一根变成了两根,要吃好久才吃得完。”
不知道是害怕别人抢了自己的冰糖葫芦还是如何,多半是想到昨天不开心的事情,心中还有些后怕,小姑娘脚下跑的快了些,快到家门口之时,在门前大口大口的喘气,直到呼吸均匀了才推门进去。
秦谷又怎会听不到小苋生是一路跑回来的,到了家门口才休息却不进门,这就很有说法了,终究还是自己这个师父不称职。
秦谷饭后和苋生坐在院子中晒太阳,听苋生讲起小时候听过的故事,秦谷只是吃着那根不用花钱的糖葫芦,心中却想着江南的事情。
毕竟老儒生去别人地盘“讲道理”,原本合道之人就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秦谷担心那个便宜师公在受了伤,可惜师公临走之前只给秦谷说了一句“该说的话你说了,听不听、该怎么做却是我的事。”就这样连面都没露。
秦谷就这样躺在摇椅上,看着天幕,等待着老儒生回来,都不敢进屋去,生怕连朝都都成了无主之物,所幸之事秦谷的盼望并未出现,到了吃饭点,整条街上饭菜香气四溢,秦谷说饿了,苋生才去下面,秦武州临走之时鸢儿姐姐教了一手拿手的葱花面给苋生,苋生本身厨艺就不差,秦谷吃到家乡的味道,就感觉整条巷子充满了人气,好似回到了秦武州的子木巷羊肉店,手中的葱花面都飘出了一股子羊肉香气。
饭后秦谷也没闲着,帮着苋生洗碗刷筷,苋生想了想说道“师父我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好人多一些,苏叔叔、柳叔叔还有鸢儿姐、沐先生都是个顶个的好人。”
秦谷想了想苏安阳和柳云苏的模样,笑了笑,想起秦武洲的家里马胖子,都很应景。
苋生有些担忧,怕师父有一天山穷水尽了,掰着手指头说道“师父我现在读了很多市面上卖的不错的书《明经世典》、《道藏》、《五经库》、《甘泉赋》、《三都赋》、《青箱杂记》、《西江集》,我专门去问过卖书的老板,这些书都算是文人相当推崇的类目,可以在街市上摆个摊子替人抄书,能赚不少钱。”
秦谷揉了揉苋生的小脑袋,说道“那下次回秦武州了那些个将军府上的春联对子都拿来给你写,当然多少钱定价还是由你说了算,总不能白写。”
秦谷自然不想打消苋生的积极性。自己答应,师父和师公也不同意啊,都是严以致学,偏偏到了苋生这里就成了宠溺典范了。
秦谷给苋生讲起了秦武州春联的讲究“通常请春联都在除夕的早晨卯时到午时之间,写的快点话写四十副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
苋生仔细的掰着指头算着,究竟要价多少才算划得来,小姑娘把秦谷所说的当成了一件大事。
也只有这样苋生或许才会找到一些自己的意义吧,秦谷看苋生越是认真,自己内心越是自责。
老儒生回来了,顺手给了苋生些山水文运,多半是从那个没人坐镇的江南之处要来的,自然没有山神水府敢不出这笔供奉,自家坐镇天幕的圣人都让人打跌了境,该有的孝敬和规矩还是要有的,老儒生临走之前还说了句“吾乃读书人,不兴与山水众神过不去,今日问各位借点山水文运,今后若是真出了山水共主,有你们的山水文运,怎么算都是你们划得来。”
无论多大的山神水府,赶着趟的往上送,恨不得把自家的家底都掏空,要知道这是整个江南的山水文运,今后若是真出了山水共主,有了这份礼物,受益最大的肯定是江南的山神水府,反哺的运道不说让所有山神水府品阶晋升,怎么都可以让金身在牢固一甲子总是可以的。
苋生拿过那份“礼物”看了看秦谷,秦谷笑着摸了摸苋生的脑袋“想吃的话就吃了,太师公送你的,哪怕现在消化不了,总有能消化的那一天,落袋为安。”
苋生乖巧的嗯了一声,一口吞进肚中。本就是文运出身的苋生,吞吃而下如此磅礴的山水文运,只会显得更加的相得益彰,丝毫没有副作用。
老儒生止不住的点头后生可畏,徒孙怎么看都没有增徒孙看起来心疼,话又说回来了,那两个徒弟还没自己徒孙看起来顺眼,这才多大,就给自家这一脉开枝散叶。
而蓝卓业则是被老儒生拎了回来,丢给了刑部柳云苏处理,当时柳云苏与蓝卓业大眼瞪小眼,昨天才跑,今天你又回来了,玩呢?
依据刑法定了个不大不小的罪,可是到了刑部这种地方,断然没有好好出去的,先交代清楚幕后指示,但凡牵扯到皇室,就算不是死罪,也相当于定了个死罪了,最好的下场就是体面的死在刑部的天牢之中。
这可比秦谷当时打杀了他要强,总不能留下个随意打杀朝廷命官的把柄。
皇帝那边有沈祭酒和老天师,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道理上讲的过去,也懒得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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