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莲本还有几分拘谨,毕竟对面这位老太太的儿子可是县令,金河县父母官儿。
结果见得这般,她也笑了。
“老姐姐觉得舒坦,以后就常来走动。左右我们家就住在这里,也跑不了。”
陈老夫人哈哈笑了起来,许是如今有儿子撑腰,比之先前,她可是明快不少。
她拉了赵金莲坐下,应道。
“原本还觉得千里迢迢来金河县,我这心里忐忑。
但遇到你们一家人,真是缘分。以后我也有个走动的地方了。
否则,整日关在县衙后院儿,对着那些什么竹子啊,石头啊,我可要憋闷死了。”
赵金莲听得一头雾水,陈老夫人也是憋闷的厉害,拉了她说了足足半个时辰。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县令老爷是个读书人,那位二夫人投其所好,也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两人更是把县衙后院布置的风雅之极,不时要对饮赏景做诗。
但在陈老夫人看来,这可不是过日子的样子啊。
不可避免,这几日,婆媳之间可是矛盾不少。
陈大人也有扶正之意,同母亲一提起,陈老夫人也没拦着,只说什么时候这位二夫人生了儿子,再说此事。
陈大人觉得母亲的要求不过分,但二夫人却是心急,不知真假,就这么病倒了。
闹得后院药气弥漫,陈老夫人就索性带了孩子出来走走。
赵金莲不好参合人家的家事,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就改了话头儿。
“老姐姐今日来,还是赶巧了。
我家圆儿一早晨起来就折腾发面,要炸什么奶香麻花儿呢。
正好,给您也尝个新鲜。”
“哈哈,好啊,别的不说,我回去这几日还真是馋你们家的吃食。”
陈老夫人也没客气,一口就应了下来。
“也不知道怎么了,后衙什么吃的都不顺口。
就是前几日我那儿子为了我高兴,办了酒宴,也没什么好吃的。
我同客人们说起你们家里的饺子好吃,她们还不信呢。
真该让他们都来尝尝!”
赵金莲同方圆儿一眼,都是恍然大悟。
“哎呀,怪不得这两日,饺子馆的生意大好,很多都是从城里来的买主。
原来是托了老姐姐的福气!”
“是吗?”陈老夫人也是笑,惊喜道,“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当然了,是大大的好事呢。”
方圆儿笑道,“老夫人您坐着,我这就下厨去,中午留您吃几样家常菜。
不过,我要先把麻花炸了,先前在府城买回的奶酪已经化上了,若是不用,就可惜了。”
说罢,她又拉了芳姐儿,“走啊,妹妹,我教你怎么炸麻花儿。
回去时候给陈大人也带两个尝尝,陈大人一定高兴你有这份儿孝心。”
芳姐儿八岁时候,爹爹离开家,如今再次相见,想亲近又有几分陌生。
听得方圆儿这么说,她也是高兴,欢欢喜喜跟去了灶间。
陈老夫人见此,越发喜欢方家人。
她拉着赵金莲的手,低声道,“芳姐儿有圆儿姑娘一半伶俐,我也不用惦记了。”
“老姐姐不要这么说,您啊,是两个孩子最大的依靠。
您放宽心,身体康健,两个孩子就什么都不用怕。”
陈老夫人被点醒,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