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爷因为他这一礼,脸上暖色多了几分。
三人重新在堂屋里做好,年轻后生端上热茶,都是半晌没有说话。
“方才那人就是…我妹妹…”
方老二沉不住气,想问个清楚,又实在冲击太大,说不明白。
叶老爷扫了他一眼,放了茶碗,一字一句说道。
“方二爷,那人不是你能随意称呼的。
我们少主…姓夜!”
姓叶?
方老二皱眉,恼道,“你们一直就说姓叶啊,难道姓氏还是假的?”
一边的方玉却是惊得撒了手里的茶水,豁然抬头望向叶老爷,眼底有惊讶,更有恐惧。
“夜?”
叶老爷轻轻点头,慢慢说道。
“大魏开国至今,不过三年半,人人都道新皇英明神武,却很少人记得这江山是谁打下来的,是谁带来的太平安宁。”
方老二还要说话,却被方玉死死按了手臂。
他的脸色一点点变白,起身扯了哥哥就要告辞。
“叶老爷,今日权当我们没来过。
我们方家只是农门小户,先前实在冒犯了。
还请不要计较,我们也不会多嘴半句。”
方老二一头雾水,叶老爷却摇头拦住了他们。
“三爷是聪明人,你觉得事已至此,你们离开就能远离是非了?
要知道方姑娘肚里的孩子是我们少主唯一的血脉!”
方老二还是没有想明白,此夜非彼叶,听得叶老爷提起未婚先孕的妹妹,他也被勾起了心头火。
“老三,咱们不能走。
是他们欺负了妹妹,我们要为妹妹讨个公道。”
方玉暗暗咬牙,心里急的火烧。
道理这东西,从来都是势均力敌时候才有用处。
什么时候螳螂同马车也可以讲道理了!
如今,方家是螳螂,叶家就是马车!
“方三爷,还是坐下细说吧。
方姑娘是我们小主子的母亲,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对方家有半分恶意。”
方玉深深吸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叶老爷,还有门口恭敬垂手站着的两个年轻人,只能重新坐下来。
叶老爷瞧着他半晌不说话,知道他是消极抵抗,倒是有几分好笑。
“方三爷,我说到做到,虽然先前之事,我们家里确实理亏,但以后绝对不会。”
方玉慢慢喝了一口茶水,开口问道。
“那就先说说,你们是如何让我妹妹三年前受孕,如今才开始显怀?
可是给她用了什么秘法或者秘药,是否会伤了她的身体!”
叶老爷听得一愣,随后也苦了脸。
“说实话,三爷,我们…也不知道为何三年才显怀。
但方姑娘肚里的孩子,确实是我们少主的血脉。”
方玉脸色极其难看,“这是什么话?”
叶老爷揉着太阳穴,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夜半时候,山林里安静的好似异世界,就如同来时一般,山叔在前边开路。
方老二同弟弟走在后边,他实在忍耐不住,扯了弟弟的袖子,低声问道。
“老三,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方玉望着山脚儿自家大院儿的一点儿灯火,也是一脸茫然。
半晌,他才苦笑应道,“二哥,我也宁愿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