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儿正轻轻拍着儿子,没发现这话有些不对劲。
方老二也及时改了口,问道。
“最近叶公子有起色吗?”
“还好,比之先前恢复很多。”
“那就好,咱们拿人家的工钱,又得照顾,总要尽心。”
兄妹俩又说了一些闲话儿,方老二就匆忙回去了。
吴嫂子和桃红怕主子伤心,赶紧进屋去伺候,却见主子在翻箱倒柜。
“小姐,您这是要寻什么?”
方圆儿招呼她们,“你们帮我找两块结实又柔软的棉布出来,我要做两个背篼。”
背篼?
吴嫂子和桃红不明白,但也不敢怠慢,赶紧寻布料和剪子针线。
方圆儿晚饭都没吃,忙到半夜,就把两个背篼儿缝好了。
从第二日开始,她无论做什么,都把哪吒背在身上。
吴嫂子和桃红怕她疲累,总是要帮忙抱一抱。
但方圆儿却坚持,除非实在不方便的时候,否则绝对不假任何人之手照顾孩子。
叶老爷和刘大夫自然也发现了,私下偷偷问询吴嫂子。
吴嫂子无法,就推说。
“我们小姐做噩梦,梦见小主子丢了。
许是有些吓到了,不敢让小主子离开眼前。”
说完,她就赶紧下去了。
留下刘大夫狠狠瞪了叶老爷一眼,低声骂道。
“你们就造孽吧!多好的姑娘,让你们坑苦了。”
叶老爷也是脸色不好,憋了半晌,长长叹气。
“公子日渐恢复,等他醒来就好了。”
刘大夫焦躁,抱怨道。
“我师祖到底跑哪个山沟去了?这都找了三年了,不会是归西了吧?”
哪有徒孙这么咒师祖的,叶老爷和叶迟叶讯都当做没听见了。
不说梨花坳这边如何,只说方玉在中举后,直接跟着先生去了京都。
新先生姓辛,为人严厉,但学识更厉害,最主要是他出身世家。
对如今朝堂各派系极熟悉,也深谙官场之道。
可惜身体不好,辞官致仕,到处游玩。
在东州府收下方玉,带了方玉回到京都,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方玉在辛家别院落下脚儿,一日去给先生请安一次,顺道求道解惑。
其余功夫,都是埋头苦读。
这日,辛先生宴请许久不见的老友,把方玉喊去见见人。
方玉也不多话,礼节不错,被考教功课也不曾露怯。
最后还送了自家先前托商队送到东洲的梨花白,哄得一干老先生们都是欢喜。
末了,他一刻钟都没浪费,又回去继续读书。
勤奋懂礼的弟子,人人都喜欢。
有人就问辛先生,“这是哪里寻来的璞玉,虽然出身寒门,但以后说不得有一番作为。”
辛先生不愿多说,就道。
“路过东州府的时候,偶尔发现他还算上进,正巧我那时养病无趣,就收进门下了。”
“这么说,这学生倒是好运气。辛先生门下,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众人笑起来,辛先生又指了桌上菜色笑道。
“今日菜色也是东州府带回的厨娘烹饪,各位尝尝味道如何。”
众人也就随着改了话头儿,不再关注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