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前后门留了一些差役看守,免得有人打这些孩子的主意。
倒是方玉白日上差,下差就会赶来,而且每次他都不空手。
不只给孩子们带东西,就是守门的差役们也常得他的好处。
不是几个热乎乎的肉包子,就是烤的流油的红薯。
东西不值什么钱,但却让差役们分外心热。
别的不说,他们虽然也穿了官袍,但同真正当官的大人们可是天差地别。
人家是府衙的主人,他们是奴才。
平日呼来喝去,那是常事,碰到谁心情不好,拿他们撒气也不是没遇到过。
但方玉这般,见到他们拱手行礼,说起话来就带笑。
惦记他们在门外吹风,送烈酒。
惦记他们没吃饭,又带肉包子。
这般敬着护着他们的官人,可是太少了。
他们别说给方玉下绊子,恨不得唯命是从。
偶尔有同僚跑来寻他们闲话儿,说起这事儿,同僚也会酸溜溜提醒几句。
“这些当官的,最擅长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了。
给些小恩小惠收买你们,以后还不知道让你们怎么为难呢。”
差役里立刻有人反驳道,“张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
我们也不是三岁毛孩子,真心假意,难道还分不清吗?”
“就是啊,老哥,你不知道。
这济安堂就是方大人资助照管,才有今日这个模样。
算起来也有很长时间了,人家也不是这次突然冒出来,为了什么好名声。
再说了,方大人日日过来,也不是只给我们带东西。
人家更多是往院里送,给那些可怜孩子。
就是方才,方大人带人挑了一担的点心进去。
听说是方家厨娘特意烤制的,就为了哄那些哭闹的孩子。
好人做到这个程度,就算是装的,我们也心里佩服啊。
毕竟有多少人,装都不愿意装呢。”
“是啊,前几日还有不少人往这里送东西,这几日…呵呵。”
“人家啊,当时生气也是真生气,只不过,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呢。”
“这是什么话?又有什么小道消息了?”
不知是那个差役小声说了一句,惹得其余几人都是眼睛发亮,扯了他追问。
那差役见左右无人,就小声说道。
“我一个兄弟的老乡在宫里当差,听说啊,前日阁老门同那位可是不欢而散。
那位死活不下罪己诏,也不杀那个妖道。
阁老们退而求其次,据说逼着那位同意,要广纳天下美女,扩充后宫呢。”
“啊,怪不得呢,我家婆娘昨日去街上买布料。
她说锦绣坊门前都被车马塞满了,原来是这样。”
有老成的差役不愿担风险,就笑道。
“算了,那都是阁老大人们的事,我们好好当差就是了。
同我们没有干系。”
众人也不傻,知道这些话有些出格儿,于是纷纷应和。
“是啊,同咱们没有干系。
倒是今日比昨日还冷,咱们下差之后寻个酒馆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