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开口,刘德已经抢先呵斥道。
“大人说得对,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是一个人谋划!
一定要找出背后之人,否则家家户户都住在这里,老人孩子的,谁敢保‘平安’?
家宅是不是安宁,就看这一次了。”
平安俩字被他咬的格外重,胡捕头脸色变幻,听懂了,也就死心了。
他一个头磕到地上,应道。
“大人,这事是胡某一人所为,胡某愿意受罚!”
方玉倒也没再多问,最后拍了惊堂木,高声宣判。
“地痞王三等人,纵火意图焚毁民宅,虽然损失不大,但引起民愤,情节恶劣。
判板子二十,苦役五年。
胡二听信兄长指使,组织地痞纵火,采买菜油等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判板子五十,苦役二十年。
胡大身为主谋,扰乱县城秩序,意图焚毁百姓住宅,甚至是县衙,罪不可赦。
判砍头,上报州府后,秋日执行。”
堂上棠下都是安静听着,谁都没敢说一句话。
这就是权威,权利的绝对震慑。
方玉望向衙门外的百姓,“今日宣判,只针对昨晚纵火一事。
若这些人平日还曾犯下罪行,苦主尽可告到衙门来。
本官为你们做主!
桥安县是大魏的桥安县,是百姓的桥安县!
不是任何人可以作威作福,欺压百姓之地!”
“好,大人说的好!”
“呜呜,青天大老爷!”
“咱们是不是好日子到了?
不用受欺负了!”
衙外百姓们高声叫好,看看堂上跪着的,都是平日耀武扬威之人,如今都成了阶下囚。
以后,也许真是不用受欺负了。
方玉起身走到门前,同百姓们拱手行礼,再次说道。
“各位乡亲,本官方玉,农门小户出身,最是清楚百姓日子不容易。
以后在任三年,本官愿意为乡亲们尽心竭力!
希望三年后,桥安县,人人有饱饭吃,有衣衫穿。
外人提起来,都愿意把闺女嫁过来,或者以有一个桥安县的岳丈家为荣。
这次肃清了县衙里的蛀虫,过几日本官就要着手春种了。
本官在县城外走了几日,发现咱们这里的土地,大半是沙土。
种粮食不收,只能种些地瓜土豆,不抵粮税,所以大伙儿才越种越穷。
但大伙儿不知道,有一种作物,最是喜欢沙土,而且卖价极贵,适合咱们桥安县种植。”
人群里有多年种田的老农,忍不住高声问道。
“大人,你说的是什么啊?”
“西瓜!”方玉笑着应声,“大伙儿可能没吃过,但应该听说过。
许久前,西瓜要从极远的西域之地运送过来,价比黄金。
但我家父兄琢磨出了种植方法,高产而且味道好。
这两年,从东州府运到京都售卖的西瓜,其实就是出自我家庄园。
如今,我愿意把种植法子教给乡亲们,把沙土地利用起来。
不敢说秋日时候,日进斗金,起码也能比得上种苞谷稻子的收益。
各位若是有意尝试种植,可以报上名字和村屯。
到时候会有统一安排,有西瓜秧领取。
当然数量有限,考量久了,错过农时,西瓜秧也没了,就只能等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