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王海拜见厂督大人。”说这话,连忙行了一礼,起身又道,“启禀大人,寻芳院里外及周围房舍皆搜了一遍,不见何有道,眼下此人行踪不明,卑职以为,此人极有可能向北逃窜,请大人下令,请周边卫所调动兵马,沿途封锁关隘,卑职这便前去追讨,将剩下那半幅图夺回来!”
汪直听完,叹了一声,道:“哎,可惜了。”
“大人!事不宜迟”
王海这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瞧见汪直一摆手,道:“庞青、王海、吕红办事不利,以锦衣卫之便利私放奸细,滥用私权,我西厂监察天下,不想这纰漏竟出在了眼皮子底下。”
听得这番言语,王海心中不平,忍不住质问道:“大人,你这是何意?”
“大胆!”
韦英最是会钻营,见王海无礼,当即便一声呵斥。
汪直摆一摆手,叫韦英退到一旁,道:“这一番辛苦,咱家看在眼里。只是你们可知,这私放奸细,可是等同叛国大罪,你叫咱家如何是好,替你们瞒下?在场那么多锦衣卫看着,瞒得住么?要知道,锦衣卫可是直接受命于陛下,便是咱家西厂厂督,若无陛下圣喻,又岂敢调用!”
王海不服,道:“可是,可是这实属事出有因”
“老三,不必多言。”庞青眼下已是看得清楚了,眼前这小太监当真一肚子的好算计。
王海一向沉稳,眼前汪直、韦英这一唱一和,他岂能瞧不出来这是故意针对?
“这哎!”王海还欲计较,但瞧庞青微微摇头,一肚子的委屈只得化作一声叹息,他知道,若再与这阉人计较,对于他们来说更为不利!
汪直这时离了座,走近庞青问道:“千户大人知道,咱家是个惜才的,袁老大人那里我自会与他去说,你们四个跟着咱家,这等重罪,咱家自然也会替庞兄抗下来,如何?”
庞青微微一笑,道:“多谢大人抬爱。”
这话一出,汪直大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庞大人果真从善如流”
不待汪直说完,又听庞青道:“不过,在下还是原先那些话,一切听袁老大人安排!”
顿时,汪直那笑脸便僵在那里,接着脸色瞬间便冷了下来,斜眼瞧着庞青,寒意莹莹!
转身落座,唤道:“来人!”
话音一落,韦英登时挡在汪直身前,同时门外闯进来四名锦衣校尉,“仓啷啷”一阵声响,五柄绣春刀指向了庞青、王海。
“拿下。”
汪直一句话轻描淡写,端起茶来吃了一口,仿佛无事一样,只是那神色却是更加淡漠。
“二位大人,得罪了!”韦英轻声道了句,可脸上却无半点表情。
一招手,就要让人将庞青、王海绑了!
此时王海登时大怒,他只觉太冤太窝囊!只听一声大喝:“谁敢!”
不知何时,一对铁尺已然握在手中,不待众人反应,王海搪开四人,直奔着汪直而去!汪直、韦英皆大惊失色,没想到王海当场发难,见王海袭来,韦英举刀便迎面来挡,不过他却高估了自己!
铁尺两侧带有小枝,只见王海一手架起韦英劈来之刀,另一手朝韦英猛地一捅,不过这尺头圆钝,加上王海有意不愿伤人性命,便瞧韦英向后一个踉跄,王海嫌他碍眼,一脚将他踢飞!
眼前没了韦英,汪直顿时惊惧,起身要逃,喊道:“王海,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话音未落,汪直未及迈出两步,只见王海已然绕道其身后,一手使铁尺勒住汪直脖子,另一柄铁尺的尺头则实实在在的顶在汪直背后的命门要害上!
一时间,汪直只感觉浑身无力,双腿麻软,也不知是吓得还是背后铁尺的点穴的缘故。
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便是庞青也未来得及制止!实际上,庞青在王海爆发的一瞬间亦陷入了矛盾,可抬眼一看,汪直已被其挟持,后背的冷汗当即便淌了下来!
“王海,你放肆!”庞青怒喝一声,他怕,他怕王海这一冲动,当真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来,最后受了牵连的则是远在京城的一家老小,还有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