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何苦!”
禾南絮急得跺脚,可她知道,一旦沈渊定下了主意,便是八匹马也是拉不回来的,气道:“我不理你了,我去看婆婆!”
说完这话,转身便出了屋子,沈渊还想解释一番,只是张了张口,却是甚么也说不出来。
抬头看着诸人,轻轻拱一拱手道:“诸位关怀之心,沈渊心领了,只是先父教诲,一刻也不敢忘怀。先父曾言,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当顶天立地!我又怎会为了区区小伤,而做出这损人利己的事来?”
“你这话,倒是教为兄的汗颜。”钟不负一脸讪讪,惭愧道。
沈渊摆手说道:“这却是言重了,钟大哥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弟所不能及。”
“也罢,”钟不负摇一摇头,“我也歇着去了,裴元海这一掌的确厉害。”
钟不负走后,只瞧赵汗青却还是惭愧不已,沈渊瞧了也不想叫他太过自责,于是说道:“赵堂主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祸兮福所倚,谁又知不是塞翁失马?”
“沈兄弟,不必宽慰赵某,此番的确是我过失,如若需要赵某的地方,但请直言,赵某必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说着,躬下身子便行了一个大礼,以表歉意。
沈渊慌忙伸手来挡,道:“赵堂主,万万使不得!你乃武林前辈,如此举动岂不是折煞了我么?快快请起!”
见赵汗青直起了身子,沈渊也松了口气,忽然对单子胥道:“不知庞大人他们现在也该踏实了下来,想来有神医在侧,那吕二的毒必然是尽已化解。”
“保住性命自然没有问题,”单子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可惜,拖得久了些,是以后没了武功,想来也同废人一般。”
沈渊听闻,亦是默不作声,心里头觉得惋惜。
这时赵汗青犹豫片刻,道:“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当与沈兄弟你说一声。”
“哦?赵堂主请讲。”
赵汗青将庞青遭遇与自己这计划一并说了清楚,沈渊听了后,只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暗道:“这汪直,当真是好手段!如此,岂不是参与到其中之人,岂不都岌岌可危?”
举眼看向赵汗青,沈渊正色道:“赵堂主,此举不妥,且不忙去安排劫囚。”
赵汗青没想到沈渊竟然不同意,问道:“这是为何?难道便眼睁睁看着庞大人身陷虎口不成?”
“你且听我说完,”沈渊还是有些虚弱,微微有些喘息,道,“有劳赵堂主去替我给汪直带个口信,请他移步到此,就说我有话与他相问,只是眼下我行动不便,望他见谅。待我与他说得有了结果,赵堂主再决定不迟。”
赵汗青稍稍思量,道:“好,我这便去。”
“还有,赵堂主,”沈渊又道,“劳烦你派人暗中打听一下,那何有道的下落!”
见赵汗青出了门,单子胥凑近沈渊,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递给了沈渊道:“这是我精心炼制的‘七宝回春丹’,也是我药王谷固本培元的奇药,对你来说或许能有些用处。”
沈渊一拱手,道:“多谢单先生。”
“里面一共七颗,一日服一粒,”单子胥点头道,“你这小子,倒是有些骨气,不瞒你说,那华山派的臭道士,我也是老早便看不顺眼,自诩名门正派,却将我说成邪门歪道,你不去华山求他们可怜,只这一点,我便觉得你这小子还算不错!”
闻言,沈渊有些愕然,忍不住问道:“单先生与华山派也有旧怨?”
“哼,”单子胥似是回忆起什么,没好气道,“不提也罢!”
见其脸色愠怒,沈渊也不再提,看向小鱼,道:“单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顺着沈渊目光投去,单子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鱼姑娘身上的蛊毒,我已然答应了禾丫头,定会将小鱼医好。”
沈渊面露喜色,拱手道:“那在下替小鱼姑娘先谢过先生了!神医果然是慈悲为怀,仁义为本”
“我呸!”
单子胥啐道:“我是冲着何有道这狗贼,否则你以为钟不负能请得动我?即便请得动我,若非这丫头是被那厮糟践的,你当我会管这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