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南絮吐了吐舌头,轻声道:“那我回房了”
“嗯,”沈渊注视着,“那,你与蛇婆婆什么时候启程?”
禾南絮颔首道:“也当就在这一二日间。”
“嗯,到时候我来送你。”沈渊点头道,“你等着我。”
禾南絮转过身去,有些害羞,只见她点点头,便跑回房去。
只留下一声:“嗯”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一夜过后,已是银装素裹。这场大雪,下的快停的也快。
此刻天未大亮,旭日初升,正是驱尽了乌云,使这苍天更为澄净高远。
沈渊盘坐在房内,取出一粒单子胥所赠的“七宝回春丹”,才一服下,只觉自丹田处升起一股温热之气。
“果然是奇药!”
暗赞一句,沈渊不敢耽搁,运起《混元真气》,趁着药性正盛,急忙恢复着功力。这一座,沈渊便是足足两个时辰,一口浊气呼出,缓缓睁开眼睛。
暗道:“不错,恢复了至少三成的功力,照此下去,用不得几天便可痊愈,只可惜这一条带脉却只能同常人一般了,虽有气血经过,却是如此缓慢。”
习武之人皆知,纵行之真气皆受带脉所束,自肋下章门穴起,围身一周,如束带也。若带脉有损,诸经血气至此必淤堵积热,故此人必会精气不足,肝气行滞,久而久之,在表腰酸背痛,在里则阴虚气弱。
若当真有这般时候,武功境界必然大落,且再难起色,除非能将这带脉修复,否则一切皆是妄想。
摇了摇头,沈渊心中又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已是如此,又何必怨天尤人,有这丹药在手,莫说七成功力,便是回到全盛之时,也未尝可知。”
穿了衣裳,沈渊手持北冥剑走到院中,深吸一口清气,暗香幽幽,直叫人神清气爽,沁人心脾。
沈渊定睛一看,原是院中墙角还有几株白梅花,正放得热闹。
若不是那暗香来,何人能辨梅与雪!
此时瞧着那朵朵白梅傲然雪中,实在是让人欣喜。
白雪白梅,青瓦青袍,泾渭分明,又融于一体,此一刻好似回到了终南山中。
忽闻有人声音朗朗,念起诗来:“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合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醉折残梅一两枝,不妨桃李自逢时。向来冰雪凝严地,力斡春回竟是谁?”
沈渊瞧来,一拱手,朗声笑道:“不曾想,钟大哥还有这番雅兴,只是兄弟没读过甚么诗书,虽然听不太懂,却也听得出这诗甚好!”
钟不负回礼笑道:“叫贤弟见笑,为兄当年不过是读过幼学,念过几本诗词罢了,肚子里几两墨,着实上不得台面的。我见你气色不错,可是要练剑?”
沈渊点头道:“正要舒展舒展筋骨,钟兄可要与我对练?”
指了指胸口,钟不负一撇嘴道:“那裴元海的掌力实在是阴寒得怪异,眼下依旧不敢擅动。”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个手炉来,戏谑道:“瞧见没,哥哥我现在就如同那些深闺里的小媳妇,可受不得寒喽!”
“如此,那边请钟大哥在旁瞧着,也好指点一二!”
说罢,一剑刺出,扬起一片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