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道长闻讯之后,急忙赶来。青云子不便相随,那骆飞云、骆飞鸿兄弟二人正陪着汪直,他这峨眉掌门若不在场,恐留人口舌。
不过少林派的海觉方丈与海远禅师只说那真乘寺的海慧是自家师弟,来此崆峒总要叙一叙旧,免得生疏了师兄弟的多年情分。
总归是一路方向,便同行而来。
钟不负在路上将死因说了,惹得玄虚道长一阵感叹,道:“在贫道面前一副洒脱模样,没想到却是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心结之上,哎,何苦!”
待行至三清观时,这天色已然是渐渐暗了下来,雨停了,可云却未散。
玄虚道长设了法坛,又为妙常诵念了赎罪的道经和往生的法咒,行了若干道门的丧礼规矩之后,便听玄虚道长与道童说道:“虽说如今你拜了赵堂主为师,但妙常养育之恩不得不报,这三日屠魔大会,你当在此好好守灵,待三日之后,再行入殓。你可听了?”
道童跪地称是。
赵汗青点一点头,道:“白光,你听着,这三日当认真守孝,不可轻慢,妙常前辈如何得以瞑目,你心里头清清楚楚,这是报恩!”
道童郑重称道:“弟子谨记!”
随后玄虚道长又道:“这三清观的后面就是块风水宝地,妙常兄生前择了此处隐居,必是极喜此处的景致,待三日后下棺便下在此处。头七之时,贫道再来打上一场蘸,童儿,你便可随赵堂主往虎啸堂去了。”
赵汗青忙道:“玄虚道长言之有理,白光,你便安心在此,今日为师同你一起,明日便叫几个虎啸堂的弟兄前来陪你。”
田白光虽然年纪尚小,却也知道他们还有要事,耽误不得,他自小跟在妙常身旁,一老一小相依为命,比得同龄的孩子都要明事理的多。
玄虚道长与赵汗青一说,他自然答应,况且自己这新师父又这般照顾自己,又怎能不应,只道:“多谢师父。多谢玄虚道长!”
海觉大师也念了经,随后又与玄虚寒暄了一番,便往真乘寺去了。
安排好了妙常道长的后事,赵汗青便留在了三清观,玄虚道长与妙常本来就是好友,自然也留了下来,一见如此,沈渊也要留下来。
可是钟不负却是不便,毕竟妙常的死有他的缘故。
况且蛇婆婆那里还焦急着禾南絮,于是沈渊便道:“大哥,不如你带着南絮姐姐先去天音堂落脚,免得蛇婆婆回头再来怪罪我。”
“不!本姑娘也要留下!”禾南絮一听沈渊这般说话,当时便耍起了小性子,“休要将我甩下,好容易见上面,你怎忍心让我一人回去?”
说完,禾南絮脸颊一红,沈渊虽然心里挺美,但确实有些为难。
“南絮姐姐,这”
“怎么,你不愿意?”禾南絮见沈渊迟疑,脸色有些难看。
沈渊瞧了,心下焦急,虽说已是春暖花开之际,但也入夜的山中还是阴气颇重,比得山下要寒凉了几分,他最不愿的就是禾南絮受一丁点的罪,再加上这观中皆是男人,一个女子在此的确是多有不便。
正不知如何去解释,便听玄虚道长说道:“丫头,听贫道一句,这小子实在是为了你考虑,女子阴气重,眼下死了人,又在山中,贫道方才念了经,正是招魂往生的咒语,夜里你若在此,恐惹得阴魂上身,徒增病患!”
见玄虚道长如此说,禾南絮半信半疑的看向沈渊,问道:“道长说的可是真的?”
沈渊也不知真假,不过也顺着说道:“正如道长所言,南絮姐姐,你且随钟大哥回天音堂,明日大会,咱们还能相见呢?莫非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鬼怪之说,禾南絮自小便怕,她也知道是自己一个女子,在此处实在是不便,加上沈渊相劝,自然也就下了台阶,同钟不负下了山去。
待禾南絮、钟不负二人离去之后,沈渊立在山门外,驻足良久。
赵汗青凑到沈渊身旁,意味深长的笑道:“如何,女人若是耍起性子,啧啧,可比仇家上门还要让人头疼!”
沈渊回头看向赵汗青,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忽而问道:“赵堂主可有妻室?”
赵汗青不知沈渊如何有此问,遂答道:“我这把年纪,自然是有的。”
“不知有几房?”
赵汗青微微愕然,只道:“两房,如何?”
沈渊微微笑道:“不知赵堂主如何与两位嫂夫人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