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道长脚下踩空,落下了台,合着规矩,他便是败下阵来。
抬眼看着罗五方那目中无人、桀骜不拘的模样,心里头自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过飞龙道长也并非那鸡肠小肚之人。
待回了座位,那泰山派的弟子心中不服气,忙凑了来宽慰飞龙道长,只说是台子小,若非踩空胜负未知!飞龙道长闻言,摆一摆手训斥道:“休要胡言,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
瞧着弟子们挨了训后,满腹委屈,飞龙道长又叹息一声,反来宽慰他们道:“古人有云,胜而不骄、败而不馁。为师棋差一招,不必怨天尤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武学之道岂有止境?
知己方能胜己,此一战,为师颇有所悟,假以时日,武艺剑法又岂会不能精进?”
见门下弟子懵懵懂懂,飞龙道长又道:“不惧败于他人,唯恐败于己身而不知,故自此一蹶不振,才是可惜可悲。为人当有百折不挠,临大节而不可夺之风才是。”
这泰山派与虎啸堂离得不远,一番谆谆教导叫沈渊听了进去,不住点头,只听钟不负与沈渊道:“飞龙道长性子质朴豁达,虽说武功上不得一流,但确实为好师父!方才一席话,贤弟也当谨记。”
沈渊言道:“的确受教匪浅!这飞龙道长是个值得敬重的人物。”
此时那台上,烈火刀罗五方却早已与那金陵无忧堂的掌门斗在一处,而台下那叫好声则是不绝于耳!
那无忧堂的掌门姓朱名羽,乃是翩翩公子,据说还是那皇亲的一支。
瞧他锦衣玉带,发束小冠,年纪与罗五方倒是相仿,唇上两撇胡须,面如冠玉,端的是风流倜傥。
此人手无寸铁,只用一柄白纸扇,便与罗五方打得难解难分,实有独到之处!
不过此人武功偏于阴柔,一些招式虽然花哨,却实在无用,凭白废了许多气力!
待十几招之后,自然渐露颓势,只见罗五方避过打来一扇,侧身一踢,直奔朱羽右腿曲泉!
朱羽右腿一软,登时便踉跄一下,暗道不妙,正要反应,却见那刀影闪过,再一瞧,只见罗五方已将刀架在了脖子上!
“哎!”朱羽叹了一声,拱手道,“多谢罗兄手下留情,朱某认输!”
罗五方朝朱羽一拱手便算还了礼,遂同群雄道:“还有何人愿来指教?”
那朱羽才下了台,便瞧一个中年男子,身穿灰布直身,身形粗犷,双臂粗壮。
罗五方瞧了,大笑一声,道:“铁臂门刘掌门,哼,久仰!”
沈渊台下瞧着,不禁问向钟不负与赵汗青,道:“不知这汉中铁臂门是以甚么武功而立足武林之中,我瞧那人双臂粗如怪蟒,莫非只练双臂不成?”
赵汗青、钟不负二人闻言相视,随即只听钟不负言道:“汉中铁臂门,有两门绝技,其一名为‘七星铁臂功’,另一个便是‘铁砂掌’,此门专练双臂双掌,皆是内柔外刚,硬功外壮的武艺,不容小觑。”
“正是,”
赵汗青接过话头,接着说道,“且不说这铁砂掌,只说这七星铁臂功,此功乃由内致外,由软到硬,由硬到软;由柔致刚,由刚致柔,刚柔相济之后方能功成。
然此功又分三乘功夫,下乘称为‘力断’,以力挥臂,一臂之威可断人骨;中乘功夫则称为‘气断’,气断者,以气而发力,一臂之威可断粗木;上乘是为‘意断’,所谓意与气合,气与力合,一臂之威可断铜柱!”
沈渊不禁大奇,问道:“赵大哥如何知道这般详细?”
赵汗青闻言笑道:“汉中铁臂门的武功,天下人少有不知的,你算一个。”
沈渊不解,遂又问道:“这是为何?如此一来,铁臂门的武功岂不是谁都能学去?”
“岂会这般容易,”
钟不负摇一摇头,看着台上说道,“铁臂门的武功即便天下人都知道,也没法练,这两们绝技,皆须用药涂抹双臂双掌,仅是这药劲儿,便是少有人忍得住,更不用说除了铁臂门的掌门,这世上便没人知道这药方配伍!”
沈渊恍然大悟,嘴上念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这刘掌门他这功夫却是到了甚么境地。”
此时禾南絮轻轻拉了一拉沈渊衣角,指着台上道:“你看,那个罗五方,好像有些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