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屠魔大会的头一日,直到了下午未申相交之时方才收尾。
随着丐帮帮主谢大有之死,和汪直、沈渊等人相继离去之后,各门各派的英雄豪杰忽然大斗兴致缺缺。
虽说的确解决了其中几个门派之间的纷争矛盾,但众人心中皆知,明日才是这屠魔大会的重中之重。
在众人看来,毕竟若非昆仑与崆峒之间的矛盾,也惹不出剑奴公冶和现身,剑奴不出现,自然也不会有这场屠魔大会。
而再瞧昆仑派七剑与崆峒各堂堂主却是沉得住气,直到最后两派也没派出一人来。
若说今日最出风头的,那还得是自称青云庄庄主的沈渊,败黄信、除高通、力挫峨眉四杰、连杀丐帮长老和帮主,这些惊世骇俗之事,注定要助沈渊之名扬威于江湖之上。
不过对此沈渊倒是浑没在意,眼下住在崆峒派为玄虚道长安排的别院之中,倒是难得的清静。
酒足饭饱,自然要各自歇息,以便养精蓄锐。
禾南絮自然通蛇婆婆一间厢房,钟不负与沈渊命人将这一桌子残羹剩饭收拾干净,一同躺在榻上,二人抵足而憩。
不多时,玄虚道长便回了此处,沈渊与钟不负见了,匆忙起身相迎。
玄虚道长按了按手,让他们随意坐下。
瞧了沈渊伤势之后,见得无恙便放下心来。
同时赵汗青也派人捎了信来,只说今夜他率虎啸堂弟子还是回去三清观去,只让他在此精心休养便是。
玄虚道长听了,问向沈渊:“小友今夜可要再回三清观,还是就在此地暂住休养?”
沈渊暗想:“这别院好是好,只是那骆飞云瞅着我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儿不是眼儿的,若是住在此处,总觉得是承了此人的情一般。”
见沈渊犹疑,玄虚道长说道:“你这算是承了我的情,不必去理会骆飞云,老道我这些面子还是有的,若照我说,你还是踏踏实实在此休养一夜,不必山上山下这般折腾,毕竟你这身上有伤,不宜乱动。”
钟不负闻言道:“既如此,也好,本想着咱们还是回到三清观去住,可既然眼下虎啸堂的人都去了三清观,只怕也没我等住的地方了,索性在此躲一躲清净。”
别人不知,钟不负心中实际是映出了苏婉儿那一道红衣倩影,生怕再遇上她。
毕竟三清观是她师父颐养天年之地,妙常道长这一去,难免苏婉儿会再去瞧上一瞧。
故而脱口替沈渊应道。
沈渊想了一想,道:“那就听道长的,那可说好了,”嘿嘿一笑,“我这是借得前辈的光,并非承他骆飞云的情。”
玄虚摇头苦笑,只道:“心眼儿倒是小的很。”
与此同时,那祝九袋被汪直请了去,一同往山下弹筝峡外的镇子里去。
原先那些忠于谢大有的丐帮弟子,此刻亦是树倒猢狲散,谁都不愿自找麻烦,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够让他们这些叫花子吃饱饭,谁做帮主又何区别。
不过那些作恶惯了的,去还在做他们这春秋大梦,以为祝九袋与谢大有一样,只要效忠与他,必不会管他们烧杀抢掠,为非作歹。
而他们却不知,祝九袋虽然使了手段不算光彩,但他生平最恨的便是为祸天下,丧尽天良的恶人!
汪直一身布衣小帽,韦英带着六名锦衣卫随行护卫,也都是穿的直身、裋褐,尽是平日里出行的常服。
除了明面上的人马,另有三名百户跟在暗中,这三人亦是个中高手,放在江湖中即便算不上一流的水准,却也在高手之列。
祝九袋跟在汪直身旁,身后跟了武功不弱的几个亲信。
其余的弟子除了被祝九袋派出去向丐帮各分舵散布消息的之外,留下了半数弟子将原先谢大有的亲信押往了平凉分舵,最后余下的便紧紧跟在身后,充作守卫。
只不过任谁也未能发现,他们这身后不远处,一道人影忽近忽远、若隐若现,行踪极为诡秘。
若人得见,必然会大吃一惊,这紧随其后的正是号称“浩然剑”的南侠曲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