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叟嘴角一勾,也不言语,引得沈渊误会,当即脚下一动正要出剑,却见公羊叟猛然抬手,再次拦道:“慢!”
沈渊当即便是一个趔趄,站稳之后不禁怒目而视,剑指公羊叟大声喝道:“你三番五次推阻,到底意欲何为!要打便打,不打就滚到一边!”
“沈庄主何故如此气愤?”
公羊叟听了骂,却是不急不躁,缓缓说道,“老夫毕竟上了年纪,说话慢些,你等晚辈多些担待,又有何不可?”
“晚辈?”
公冶和在擂台下头听了,却是拉下脸来,“老子的徒弟,何时成了你们这些无赖泼皮的晚辈?那岂不是你们这些狗东西与老子成了平辈?那老子岂不是要比玄虚还低了一个辈分?全都是放你娘的屁!要是还有屁就快些放,倘若憋出屎来,小心污了老子的眼!”
听得公冶和将这公羊叟一通臭骂,虽然用辞不堪,但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玄虚道长闻言摇头轻笑,暗骂公冶和死性不改,这嘴巴里全是些污言秽语,哪里肯饶人?
见公羊叟脸色一阵青红交替,沈渊也有些忍俊不禁,随即吐出一口浊气,方才盛怒也渐渐平息。
沈渊问道:“公羊堂主,你到底还有什么话说,这般拖着时辰,又有什么益处?”
公羊叟强压怒气,板起脸道:“老夫这奇兵手段多如牛毛,与你说来正是要你有个准备,免得败下阵后又怪老夫手段见不得人!眼下告诉你这些,也是你得了益处!老夫行得正,坐得直,岂容你们师徒出言辱骂!”
沈渊明知此人是强词夺理,却又有口难言,只得冷笑道:“好,好!既如此,算是我错怪了你,公羊堂主,不知你还有何话说,能否将话一次说完!”
公羊叟道:“也罢,老夫浑身上下皆是暗器,本想与你细说,既然你等之不及,老夫也不占你的便宜,也省得一条性命搭在此处,只以这黑龙飞爪还有这杆梨花笔与你斗上一斗!”
沈渊听了这话,心里头就如堵着一块石头,暗骂道:“这老贼惯会搬弄口舌,比起曲丹心来还要虚伪不堪!”
“怎么?不敢了么?”
公羊叟反唇相讥,“方才那些叫嚣的本事呢?”
沈渊长剑一抖,当即喝道:“休要废话,出招吧!”
话音才落,飞爪已至!
方才见了这一爪之威,沈渊绝不敢轻视,当即举剑来挡!
“铛”一声,那飞爪牢牢箍住北冥剑剑身,沈渊正要发力挣脱,忽见公羊叟左臂大袖内机关轻响,铁链骤缩,他竟借着此力飞身扑来,而右手内判官笔直刺沈渊面门!
一切皆在电光石火之间!公羊叟眨眼间便呼啸而至!
见判官笔猛刺,沈渊登时侧头避过,他知道这判官笔之中藏有飞针暗器,故而一直仔细着。
终是一心难二用,原本想着仗着北冥剑之利,直接一剑毁了飞爪,可方才交手,自己这眼睛全盯着那杆梨花笔,待再想到这飞爪之时,只听那机关声轻响,那飞爪早已张开,公羊叟占了先机,左臂一抖,飞爪那短柄登时落在手中!
不过那铁链却是紧紧缠在手腕之上,公羊叟猛地向后一拽,沈渊一时不察,顿时被拽得往前走了几步,所幸沈渊力大,当即运足真气,马步扎实,与那公羊叟比起力气来!
那公羊叟已过花甲,哪里有沈渊力大,只几个喘息的功夫,便有些不支,发到被沈渊占了上风。
见状不妙,公羊叟不退反进,左手连晃欲将铁链从沈渊手腕上解开,同时那梨花判官笔如同长在公羊叟手上一般,刺、挑随心,点、戳如意,沈渊右手持剑,可又被铁链拴住,一时只得连连闪避!
忽然公羊叟一招画龙点睛,直刺沈渊左目!沈渊大骇,当即发了狠,大叫一声抬手斜着一拽,公羊叟反倒一个踉跄,那笔尖顿时失了准头!
恰好被自己这飞爪的铁链挡了下来,随即沈渊手腕一转,绷直了铁链子,同时手中北冥剑一横一拧,那剑身瞬间与那铁链搅在一处!
浑身的真气顺着手掌传到剑身之上,沈渊猛然发力,剑身一划,只听“哗啦”一声,铁链应声而断!
挣开束缚,沈渊当即势如猛虎,那北冥剑大发神威,只见他双手持剑,滚手连环上下劈撩,公羊叟心头一沉,只得招招退避,不敢硬抗!
随即又见沈渊招式一变,使出一招华山剑法中的白虹贯日,公羊叟大惊失色,趁剑势未成,当即翻身一跃,落在沈渊背后,沈渊不敢怠慢急忙回身,恰好看见那判官笔笔尖突然绽开,如同春华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