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公羊叟这一番慷慨陈词,似玄虚道长,禾南絮等一众知情之人,不禁面色古怪起来。
玄虚道长目光如炬,意味深长问道:“公羊堂主,方才所言可是句句属实?”
公羊叟想也未想,张口便道:“自然句句属实!”
玄虚道长眉头一皱,又问:“当真?”
公羊叟本就心虚,见玄虚道长生疑,心里头忽然打起鼓来。
不过面对玄虚道长发问,他又不好不答,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不知前辈究竟何意?我等亲历,还能作假不成?自然当真!”
沉吟片刻,玄虚道长叹息一声,再问:“公羊堂主,所谓人无忠信,不可立于世。贫道最后问你一遍,你适才之言可是句句属实?”
“这”
公羊叟目光游离,不敢直视玄虚道长,而他额头冷汗更是顷刻而下。
他左右看向付连城与岳化龙,却见这二人心虚比他还要不堪。
玄虚道长见他三人如此模样,摇头惋惜,随后沉下脸道:“尔等不必多言,孰正孰邪贫道已了然于胸,”说话一顿,转头同殿内问道,“骆堂主,不知你可听清了?”
公羊叟顿时心中一沉,可他左思右想,又不知哪里出了岔子。
骆飞鸿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玄虚道长便劳烦锦衣卫将其搀出殿来,坐于自己身侧。原来适才骆飞鸿猛一听得噩耗,一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不过他毕竟在江湖闯荡几十年,早就见惯生死,亲兄横死虽使他伤心欲绝,但男子还大丈夫确却是没什么受不住的,故而只用了三五息的功夫便醒了过来。
公羊叟抬头一瞧,只见骆飞鸿脸色不善,视他三人如视大仇!
见此情形,公羊叟便知他三人所为怕是隐瞒不住,当下狠了狠心,问道:“骆老弟,你何故如此看我!”
话才说完,不知哪里刮来一阵邪风,这大殿之外竟扬起一阵沙尘来,竟使得这春意盎然顿时多出一分萧杀来。
骆飞鸿冷笑道:“我与尔等相识几十年,如今却是看不透尔等三人,实在可笑至极!”
“何止是看不透他三人,你们绝对想不到,这位公羊堂主竟还会未卜先知的本事哩!”
话音一落,便瞧沈渊、钟不负、柳四娘三人飞身跃至石阶之下!
三人一出现,这各路的群雄齐齐看来,只道这其中缘故不简单,不料这正邪对错反复无常,最初时,也不知该信哪方所言。
然而,待群豪见得玄虚道长和玄空堂主骆飞鸿一番质问暗讽之后,又见沈渊三人竟敢光明正大现身此处,便足以告之世人,谁为忠信之人,谁又为奸佞之辈!
眼下公羊叟心知倘若自己在这般装模作样,只是徒惹人笑罢了。遂站直了身子,冷笑一声,看向沈渊,有看向玄虚道长和骆飞鸿,突然道:“老夫自认为天衣无缝,却不知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岳化龙在旁大吃一惊,脱口问道:“公羊老儿,你这是唱得哪一出?难道这便招了不成?”
“蠢货!”
付连城啐骂一句,当下拔出剑来,虎视眈眈。
他此时心里最是恼火,若非是他当初一时糊涂,与那骆飞鸿的夫人做出那苟且之事来,也不会被公羊叟拿捏住把柄,以致如今竟是愈陷愈深,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