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弟是说,祝九袋此来,不是汪直授意,便是何有道的差遣?”
“此事的确非同小可,咱们不得不防!”
辛庄主与夏掌门亦觉此事可疑,先后说了一句,而赵汗青却是沉吟不语。
只听左明丘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我观祝九袋,并非会是甘受何有道摆布之人,这几日见汪直对沈兄弟你颇有相助之意,不似会加害与你,况且方才我等来时,见他行色匆匆下山而去,似另有要事,想来也没必要节外生枝,故而依我之见,沈兄弟也不必太过紧张,沿途有我等护送,定不会又差池。”
赵汗青听了这一番话,也点头道:“左兄此言有理,赵某也觉得他祝九袋并非忘恩负义之徒,只须多加提防便是,但也不必因此拒了他这一番好心。”
“没错,你且宽心便是,”
左明丘接过话来,又道,“我险些忘了,昨日蛇婆婆走后,冯仕轩也追了上去,今日七宿当中,应长天、常志、以及季无涯也早早下山去赶追他们,临行前叫我与你说一声,华山派于公于私也当鼎力相助。我等于七宿联手护送,想来那何有道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到底是欠了华山派的人情,”沈渊苦笑一声,回头看了眼师父,随即拱手道,“劳烦左兄三位,见着应长天他们,帮着在下带一句话,只说这人情先记下,他日必报!”
左明丘三人应了一声,当即辞别而去。
送走三人,沈渊又问向赵汗青道:“赵大哥,你眼下也要下山去么?”
见他左肩连带着胳臂包的严实,只道伤势不轻,接着说道,“赵大哥你的伤”
赵汗青苦笑一声,道:“那曲丹心这一剑极是歹毒,想来我这条胳臂若没三个月,只怕动弹不得,此来正想与你说,我来时听了钟贤弟的话,为防万一,在山下多备两处藏身之所,一处在平凉城里,一处在山下村中,左右沈兄弟需要休养几日,不如暂且在平凉住下,待你伤势无碍,再启程不迟。”
沈渊想了一想,赵汗青所言极是,且不论寻不寻得到何有道,只说他自己眼下不仅杀不了何有道,而且冒然行动,只怕还会连累他人,万全之策,恐怕只有先养好伤,再议其他。
一念及此,沈渊便应了赵汗青。
赵汗青闻言也道:“如此甚好,我也留在此处,也好有个照应,到时候咱们同行。”
“如此,便谢过赵大哥了。”
此时此刻,汪直车驾正疾驰与官道之上,后面锦衣卫快马加鞭驰行左右。
韦英亲自驾车,车与之内,与汪直同坐者,赫然便是何有道。
只听汪直问道:“何先生,可查到六扇门的人来此何为了么?”
何有道坐在下方,肃然道:“回大人,经得一番查探,老夫发现这六扇门绝不简单。”
“哦?说来听听。”
“那日宴请曲丹心之后,老夫便想着替大人收服此人”
何有道话未说完,便被汪直打断道:“咱家还嘀咕,怎么前一日中了何先生的剧毒,第二日这曲丹心却依旧生龙活虎?咱家当时还有些恼你,以为何先生想自立门户,网罗羽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