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还是不解,又道:“那你们又如何笃定,她当真先行离去了呢?”
骆飞鸿道:“今日一早,白堂主命人去唤月瑶,只是叫了好一阵门也无人应,推门而入只见屋内空空如也,人和行礼都已不见,同时带走的还有柳师姐的遗物,也就是那一杆玉箫。”
“如此说来,三日前她最后那些话不过是敷衍,怪不得前一刻还堵着气,下一刻又忽然又跟往常一般!没想到一向温婉的林姑娘,骨子里却是如此倔强。”
沈渊现下回忆起来当日情形,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骆堂主、秦堂主,那眼下该如何是好?”
骆飞鸿接过话道:“白堂主已然去追了,只是不知月瑶这丫头往何处去的,走一步看一步罢。”叹了一声,“不瞒沈兄弟,当日我便觉得这丫头有些不对劲,只是又说不出甚么今日失约,我替她向沈兄弟陪个不是了!”
说着话,骆飞鸿便要打躬行礼,沈渊见状,伸手便挡了下来,道:“方才是我失言,骆堂主也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如此赔礼,本就不是甚么大事,倒是林姑娘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不免让人担心。”
“唉!”
秦山关叹道,“事已至此,只盼她能够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罢!”
沈渊点头称是,道:“既然如此,时候也已不早,那在下便告辞了!”
骆飞鸿拱一拱手道:“沈兄弟,骆某还有一事相求。”
沈渊道:“骆堂主,但说无妨,若是能做到的事,在下绝不推辞。”
“虽说白堂主已下山去寻月瑶丫头,可人海茫茫,往京城的路又不只一条,唯恐走岔,”
骆飞鸿道:“故而骆某想请沈兄弟,沿途帮着打听一下,万一要是有月瑶的消息,或是遇见月瑶,就劳烦沈兄弟多加照拂!”
沈渊拱手道:“原来是这事,不用骆堂主嘱咐,在下也会如此,骆堂主放心便是,告辞!”
“如此多谢了!”
骆飞鸿打躬拜道,“沈兄弟,一路好走!”
别过之后,看着沈渊驾着马车渐行渐远,骆飞鸿不禁出声感叹道:“此等侠义之士,居然还被我等视为魔头邪道,实在是可笑至极。”
秦山关点头道:“此人心胸宽广,却也睚眦必报,不仅年纪轻轻,武功高绝,而且最厉害的怕是他一副口舌,说起话来当真能噎死个人。”
沈渊空车而回,稍坐解释,随即接了师父公冶和,同赵汗青一众人等动了身。
其实沈渊心中急切,与禾南絮约定十五日后风陵渡相会,原本想着早早启辰,也不至于那般舟车劳顿,可因林月瑶又耽搁了三日,现下也只得加紧赶路,只怕少不得游几日要日夜兼程,一念及此,又不禁觉得有些对不住赵汗青。
路上马不停蹄,终于在傍晚酉时初,进了泾州境内。
沈渊想了许久,与赵汗青道:“凭白让赵大哥多走了许多路程,小弟我实在过意不去,而且赵大哥也知道我与南絮她有十五日之约,风陵渡距此地遥远,我只怕耽误时候,想着星夜兼程,故而向在此拜别,我与师父先行一步”
赵汗青知道沈渊须先去风陵渡口,故而舍近求远,特意随沈渊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却没想到沈渊竟是如此心急,惹得他不禁发笑,道:“贤弟多虑了,此地据风陵渡不过六、七日左右的脚程,咱们白日里马不停蹄,夜里投宿休息,想来不会耽搁,安心便是。”
沈渊没有走过这条路,自然不知道远近,但见得赵汗青如此肯定,他也便放下心来,毕竟师父的病情也容不得出半点岔子,否则一个不慎惹出祸事来,才是要了命。
沈渊道:“也罢,赵大哥,那便听你的!”
赵汗青哈哈一笑,指着前方道:“再行十五里左右,便是泾州城,咱们先去城里投宿,再备些干粮,明日一早开城门,咱们便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