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沈渊扶了起来,将此前的事与众人说了。
一听见“何有道”的名,公冶和立刻便从车马上跳了下来,一把拽过沈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问道:“你与何有道交手了没有?”
沈渊早就想好了说辞,点头道:“徒儿与他仇恨深重,又怎会放过他!只可惜,他手段诡谲,最终是让这恶贼逃了,连苏婉儿恶被他抓了去!”
说话间,连连叹惋,有些自恼。
公冶和则沉声问道:“你可无碍?”
沈渊知道公冶和所问何意,忙道:“师父放心,差一点便中了何有道的毒,好在你徒弟反应快!”
“哼!”
公冶和没好气道,“如此最好,那我且问你,你昨夜里偷跑出去,到底是为了何事!”
“这”
沈渊有些支支吾吾,偷偷看向林月瑶。
可林月瑶抿了抿嘴,避过沈渊的眼神,沈渊又看向赵汗青,赵汗青昨夜里听了宝剑失窃的信儿,正是气愤之余,又羞愧不已,连带着老萧也是,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亲自向沈渊负荆请罪。
只是沈渊交代过,万万不能让他师父知道。
此时赵汗青看见沈渊的眼色,便知其意,正要说话,便被公冶和打断:“老子跟我徒弟说话,有你甚么闲事!”
赵汗青撇了撇嘴,走了开。
沈渊想起之前那庙祝所言,暗道:“不如索性全说了,反正也没几天活头,何必临死之前还要欺瞒师父?”
于是将背后那捆用粗布裹得严实的物什摘了下来,摊开在公冶和面前,道:“师父,是徒儿不好,瞒着您将这三柄宝剑留了下来”
公冶和一看,顿时大怒!
“老子与你讲过,剑者乃君子器,你把老子的话,全作了耳旁风不成!”
沈渊见公冶和发起了火,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恳求道:“师父,您先消气,徒儿只是觉得可惜,剑虽有灵,可终究是死物,放在那里只得让人摆布,被人用了,也并非宝剑之意,何必将他人之过,落在宝剑身上?”
“你!”
不过公冶和细细想来,觉得沈渊所说也有道理,或许当真是自己太过执着了,或许自己心里头也真是舍不得,低头看着这三把剑,竟怒意渐消。
“罢了,你且起来说话!”
公冶和没个好气,“老子是恼你,为何不早与我实话实说,你若早与我托出实情,不也是免了这一番周折!”
沈渊见师父语气缓和,忙将宝剑拾了起来,双手呈在公冶和面前。
公冶和“哼”得一声,接过了剑,一副失而复得的神色,想笑又故作严肃。
此事揭过,然眼下那华阴县,正如虎穴。
而苏婉儿冒险送信,又出了意外,总不能不顾,另外也不知道,天罗帮会以甚么手段引华山派来!
如今这情势,也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过,既然知道天罗帮有设埋伏,若就是这般撞了上去,未免也太蠢了些。
总归要商量出个对策,总不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此一来太过于被动。
沈渊想着与公冶和说说这个事,可公冶和却道:“这些事,你好与那姓赵的商议,老子我只管杀人便是!”
一行人在官道边上寻了个茶寮,茶寮简陋,只是外边几张桌子,就这一众人便将这茶寮包了下来。
那茶寮的老掌柜也是乐得省心,赵汗青叫了几壶茶,又要了几笼肉包子,分给众人。
随即沈渊、公冶和、赵汗青以及林月瑶还有非要亲自来送他们去潼关的老萧,围桌而坐。
自听得天罗帮的消息,林月瑶便一直神色沉重,此刻只道:“家师的血恨深仇,月瑶必会找天罗要个说法,便是搭进去这一条性命,也是在所不惜。赵大哥、沈大哥,你们如何想的,便快快说来罢,需要月瑶怎么做,月瑶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