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和沉声质问,杀机隐现!
沈渊察觉不妙,忙出言劝道:“师父,不可!”
话音一落,公冶和猛然转身往来路一瞧,只见卧龙谷谷主诸葛慎,头戴纶巾,身穿鹤裳,脚下皂靴,一手轻摇羽扇,一手领着一个小丫头,缓步而来。
同时说道:“古人有伯仁之死,而今先师之亡虽有不同,但终究受你师徒牵连,若非在崆峒见得沈渊沈少侠忠义孝悌,我还真当公冶前辈便是那忘恩负义的晋朝王丞相呢!”
公冶和又岂会不知诸葛慎在含沙射影,话中恶意讥讽再是明显不过,当下杀机更盛,道了句:“小子,你此言之意,是说秀才是老子害死的?”
诸葛慎面色清冷,面对公冶和,明知他老师的死实与公冶和并无太大关系,但也给不出一丝好脸色来。
“还是说,你来此便是等着要杀老子,给秀才报仇?”
公冶和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诸葛慎摇头道:“杀你报仇?有何用?若是杀了你恩师能死而复生,便是拼了命也绝无一丝犹豫!再者说,恩师非你所杀,我凭甚杀你?想来恩师在天之灵,也不愿见我如此。”
诸葛慎才说完话,沈渊听罢便抢过话来,道:“既如此,你又何必这般作态,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便去找谁,在此聒噪又是唱的哪一出来!”
沈渊虽然口中不让丝毫,但自见了这坟冢,便再心里头有了猜测:“只怕是张先生之死,与自己有关。”
不过自家师父又何时受过一介后辈如此奚落,当然,这沈渊亦是好心,若是自己一番话能消了师父杀机,便能救下一条性命。
沈渊还待继续说,却被公冶和抬手拦阻,压下杀意,只问道:“你又不杀我,却言语似刀,专来剜心割肺,实在可恶,若非念在你是秀才的学生”
诸葛慎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杀我如碾死蝼蚁一般轻而易举,可这些话我不说,却也难消我心头悲愤,只是,恩师因你师徒丧命,你等却浑然不知!可悲可叹,亦是可笑至极!”
“休再言无用之话,”公冶和大手一挥,身上戾气更盛,周边空气仿佛凝住一般,“秀才究竟是被谁害的!”
若是旁人见了公冶和这气势,不逃便是好汉,只见那诸葛慎浑然不惧,一步未退不说,反而将那归离丫头拉到身后,自己迎着面往前上了一步!
只听诸葛慎道:“何有道!”
“又是何有道!”
沈渊乍闻,恨得咬牙切齿,那何有道虽然已死,这心底恨意却是未减多少,眼下又听得这三字,自然是愤懑填膺!
公冶和老眼微眯,看向陈伯阳,那陈伯阳再叹一声,将自己所闻张谦之死,如实说了,公冶和闻言后,渐渐敛去杀机,也不再理会诸葛慎,转身走近坟前,伸手拍了拍墓碑,连连叹惜。
沈渊在其身后,也瞧不见是何神情,只是觉得师父他老人家那身形愈发佝偻,好像泄了一口气,瞬间苍老了太多。
沈渊看向诸葛慎,道:“你可知,何有道已死?”
诸葛慎点一点头,道:“知道,若他未死,或许我也不会迁怒与你们师徒。”
听了这话,沈渊却是一震,脑子里顿时浮现了一个身影,袁彬!